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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現代奇幻] 薛怡然薛飘然
匿名用户
2021-01-1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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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言:<br>&#160; &#160; 这是我多年前看的一篇纯爱小说,很是喜欢,如今被我动手加入性爱情节,希望大家喜欢。<br>(一)<br>我叫叶枫,目前是某大学的大四学生。<br>在我大四上学期的时候,课程已经不重了.那时我象所有的大四学生一样, <br>过着神仙般的日子.我把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用来温习金庸古龙温瑞安.躺在床上或 <br>草坪上,神游于天外,我以为这样的光阴能持续三百年.直到有一天,平静的日子 <br>嘎然而止,其后的岁月里我就再也不是我了.就象你们猜的那样,我患上了一种象 <br>百年陈皮一样的庸俗的病: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儿. <br>那时天已经很热,我手拿饭盆,脚蹬拖鞋,劈里啪啦晃晃悠悠摇头摆尾地 <br>去食堂.路上我左顾右盼两目生辉,希望看到一些悦目的风景(主要是女生构成). <br>我曲线的行走方式给我带来了小灾难,背后一辆自行车出其不意地架起我拿饭盆的 <br>右手.我被带了一个趔趄,然后看到一个穿白裙子披长发的女孩子向一棵树冲去. <br>她无效地挣扎了几下,然后象鲁迅所说的那样:伊慢慢地倒了下去.我迟疑了一毫 <br>秒,赶紧上前扶起她和自行车.她满脸通红,天鹅一样的颈项低垂着,我心头砰地 <br>一跳:太美了!我拣起地上散落的书本,一个练习簿上有个小女孩拈着一朵蒲公英 <br>在吹,下面写着:中文系xxxx班 薛怡然 <br>我把书本递给她,她终于抬起头,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.我魂飞魄散: <br>好美的眼睛!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,我心底一声长叹:我完了!走了几步,我又 <br>转过身,几丈外我鱼头一样的拖鞋正张着嘴冲我傻乐...... <br><br>(二)<br>薛怡然 <br>象一颗定时炸弹,在我晚上入睡前爆炸.摇曳的白裙子...长长的黑发. <br>..天鹅的颈项和透明的耳垂下可爱的茸毛,甚至有一种暗香?...光滑而柔软的 <br>胳臂...红红的脸颊...长而略弯的睫毛...泉水一样的眼睛,哦,那羞涩而 <br>纯净的眼睛呵... <br>唉. <br>今夕何夕而此人又是何人?象方鸿渐遇到唐晓芙那样,我一晚的心情乱七八 <br>糟.那形象仿佛一只巨大的印鉴,一下子砸在我心头,成为我无法挥去的心灵标志. <br>从何处来?到何处去?一生何求?爱一次又怎样?得到怎样?得不到怎样?欢乐怎样 <br>? <br>而忧伤又能怎样呵? <br>从那以后,我退出刀光剑影的武侠世界,回到了仿佛同样虚幻的现实.我象 <br>清洁工一样终日游荡于校园的每一个角落,希望能再见到那个来自我梦境中的人.再 <br>次相逢是怎样的情景呢?可能她在草坪上看书,我双手插在裤兜里,从容地踱过她面 <br>前,漫不经心地说:嗨!她抬起头看见是我,脸腾就红了...不行,不行,太俗! <br>我自己的门牙先给酸倒三颗.或者她在教室看书,我恰好坐在她前面,不,侧面,她 <br>的笔掉在我脚下,我拣起笔递给她,朝她微微一笑,她的脸...不行,我几百年没 <br>在教室自修了.或者这样,在校门口的小书店里,我和她同时伸手去取同一本<李太 <br>白集杜工部集>...也不行,那个门牙旁逸斜出的老板娘认识我.要不就给她自行 <br>车再撞一次?天哪,什么人啊!她要真撞出事儿怎么办?拟或...假定...可能 <br>...不如....... <br>日子一天天过去,我关于相逢的创意能开十七八个广告公司了,可薛怡然仍 <br>然没有出现.就象你的游戏正进行到与凶恶的敌人决一死战的关头,你的计算机突然 <br>抽筋了,任你敲abcdF1F2EscCtrlAlt...它都毫无反映!我心 <br>烦意乱,口干舌燥,眼冒金星,乱七八糟.我开始怀疑薛怡然的形象是我从梦里剪切 <br>下来然后粘贴到现实的幻象. <br>我把这一切压缩到极限,深深地埋在心底.可任何一次不经意不小心的暗 <br>示, <br>都能把它弹开来,充塞于我的胸中,涨得我无依无靠的难受. <br>我依旧过着单盆糊口,拖鞋垫脚的生活.我变得很懒,甚至连吃饭我都懒得 <br>再端回宿舍享受.在食堂的长条桌前一爬,一通稀里胡鲁踢里突鲁,然后拎盆就走. <br>一个太阳恍惚的中午,我连菜带汤买了满满一盆,甩开腮帮子一通饿虎扑食囫囵吞 <br>枣, <br>一口气下载了三分之二进肚,然后我喘了口气,抬起头. <br>毛主席万岁!! <br>就在斜阳之下喧哗之中岁月之外天地之间,就在我斜39度角的前方,坐着 <br>粉颈低垂纤手缓抬眉心轻蹙樱口微张的 <br>薛-怡-然 !<br><br>(三)<br>面对你苦苦寻找后不期而至的相遇,你是怎样的感觉呢?我那时有一种热泪 <br>盈眶的感觉.我僵硬地掩饰着激动,若无其事地吃着饭(一粒一粒地),自以为隐蔽 <br>地监视着她.她的一举一动都那末合适地美,让我的胸口微微作痛.她仿佛也注意到 <br>我,她的动作仿佛有些拘谨了,她的脸仿佛红了(是不是心如撞鹿呢?)... <br>此后,我总能在食堂搜索到她.我坐遍了她前后左右每一个角度的位置,捕 <br>捉到她每一个让我迷醉的造型.那时我心里不停地念叨着一句不知从哪儿听来的莫名 <br>其妙的话:天堂里有没有车来车往... <br>到了这个时候,我又开始焦躁起来,当然你会心地一笑就知道为什么了.就 <br>象什么人唱的什么歌:你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滋味,就象喝了一杯冰冷的水,然后 <br>用很长很长的时间,一颗一颗流成热泪... <br>该怎么接近她呢? <br>熟读古龙的我决不会采用目前很流行的不体面的方式接近她(事实上我也不 <br>敢).象我上铺的"盐水鸭",经常把一些与女孩子交往的"须知""要诀""禁忌 <br>" <br>抄在本子上,一一遵守执行,结果我只见到他与一个女的粘乎了几天,而且那女的能 <br>做他阿姨.但究竟怎么办呢?我不想向任何人讨教,只能成天愁眉苦脸,垂头丧气, <br>此情无计可消除,别有忧愁暗恨生. <br>晚上我经常逃离杂货铺一样乱哄哄的宿舍,独自一人跑到空旷的大操场上瞎 <br>琢磨.立秋后的一个晚上,天已经有些凉了,我套了件夹克又来到操场.围着操场的 <br>铁栅栏的两个门都锁上了.我们的操场经常这样鬼鬼祟祟莫名其妙地锁上,好象贩毒 <br>集团在操场上埋了些黄金机枪海洛因什么的.不过一丈来高的栅栏对我来说形同虚 <br>设. <br>四周很静,我躺在操场中间虎头蛇尾地想心事.长嘘短叹翻来覆去几个来 <br>回, <br>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.好象有什么声音?我重新调整了耳朵的焦距,两眼发直入 <br>木三分地仔细一听...操场的某个角落有断续的女子低泣声!我妈妈的妈妈呀!把 <br>我吓得汗毛倒竖,双目圆睁,两股颤颤,几欲先走.但很快我的紧张就衰减下去.何 <br>惧之有哉?今儿个我要不弄清楚,日后也会做噩梦.就算非我族类,一个女鬼(或狐 <br>狸精?)也不至于把正气凛然血气方刚相貌堂堂年方三七的我怎么样吧? <br>我把圆珠笔芯推上膛攥在手中,一步三顿地向声音走去.黑暗中一个身材不 <br>错的女孩子在哭.看见我过来,她受了惊吓般往后退,仿佛我是个大色狼.其实,除 <br>了薛怡然,我对其他女孩子都没什么兴趣.我用一种历尽沧桑和蔼可亲的口吻问:" <br>怎么啦,你?出不去啦?" <br>她迟疑了一下,点点头.你要是薛怡然该多好!我心里一声微叹.我说:" <br>没关系,我可以帮你."我走到栅栏边,指手画脚声情并茂地说:"你先踩着我肩膀 <br>爬上去,在外边再踩我肩膀下来.懂吗,呃?" <br>我在栅栏边蹲下,等了半天她也没过来,回头一看我乐了:解鞋带儿呢!看 <br>她趴在栅栏上她有些发抖,我一边手忙脚乱地翻栅栏,一边信口开河胡说八道:"有 <br>个人从楼上掉了下来,经过一扇窗时他朝窗里喊道:你瞧,直到现在我还活着... <br>" <br>然后又五音不全地唱:"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,你的美丽让你带走..."她轻笑起 <br>来.还好,没掉下来. <br>好不容易过来了.她站着不走,低着头略带哭音地小声说:"我书包还在教 <br>室里."我这才醒悟几个教学楼刚刚熄灯锁门.不知是由于翻栅栏的后怕还是由于 <br>冷, <br>她瘦小的肩膀不停地收缩.我脱了夹克递给她,说:"你在前面的路灯下等我,我去 <br>找找看门老头."她递给我一个学生证,我知道这是以防老头怀疑我(女的就是比男 <br>的细心). <br>我象逮小偷一在几个教学楼之间跑来跑去找看门老头,直跑得心脏上窜下 <br>跳, <br>最后还真找到了他.但无论我怎样指天划地百般讨好,他都不开门.我急了:"书包 <br>里有好多托福资料和一个一千多块的录音机,丢了就完了!"这招把老头弄得晕头转 <br>向,只好哼哼叽叽嘟嘟囔囔开了门. <br>远远地看见她在路灯下披着我的夹克等我,我心头泛起一阵酸甜苦辣:薛怡 <br>然啊薛怡然,你会这么等我吗?等我跑到她面前,我突然变成一尊烧了几百遍埋了几 <br>千年的秦俑,过了足有一个世纪我的喉咙里才冒了一个泡: <br>"是你?" <br>你当然知道她是谁.在未来奇异的生命中和汹涌的岁月里,在滚滚而来的万 <br>丈红尘里,在那些寒冷悲伤平静欢欣的时刻,我都能感觉到一个和泪而笑的温柔女 <br>子, <br>在我心灵最深处的微光下等我. <br>这是耶稣他爸的安排,也是我存在的证据.是的,她是薛怡然. <br><br><br>(四) <br>学号: ×××××× <br>姓名: 薛怡然 <br>出生年月: ××××年××月 <br>籍贯: 浙江宁波 <br>领证日期: ××××年××月 <br>这是一张通往天堂的护照---她的学生证。权力的钢印砸的她右肩膀有些 <br>倾斜。一寸见方的女孩正安静地黑白分明地看着我,略带惊奇,仿佛我是一只白垩 纪的恐龙蛋。 <br>你好,认识我吗? <br>昨天晚上后来的我,就像面对一组计算大气湍流的方程,千头万绪,乱七 <br>八糟,无所适从,无计可施,无路可投。我象个本世纪设计最差的机器人,僵硬地 <br>陪她走了回去。我到现在也记不起我当时做了什么说了什么。她回到宿舍很久,我还 <br>傻乎乎地盯着女生宿舍的楼门,直到看门的老太太拎起电话拨出“11”两个号码后, <br>我才掉头离开。 <br>回来的路上我象给拴了只气球,东一脚西一脚走得很不踏实,似乎还有些发 <br>颤。手心也湿漉漉的,红红的学生证象一团无意的小火,躺在我手心静静地燃烧,在 <br>那样幽暗的岁月与深夜,晃若一声未及掩口的惊呼。 <br>你和我一样清楚,这学生正是一个难得的机会,就象又大又甜的红富士砸到 <br>了牛顿的脑袋。她是一个极其羞涩的女孩子,如果直接把学生证还给她,就Game Over <br>了,这可万万使不得。一整天我坐立不安,形而上地思考着怎么处理这件事。终于在 <br>半夜两点我拍了一下床板:就这么定了! <br>迷迷糊糊躺在床上,我心满意足,洋洋自得,觉得汤姆·克鲁斯去中央情报 <br>局拷贝一份文本文件,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嘛。 <br>通过对自己心理素质的突击强化,我外表威风凛凛,内心怦怦直跳,又坐在 <br>了食堂的长条桌前。原子钟一样精确的薛怡然准时出现在我面前。“一切都在我的计 <br>划之内”,我惊慌失措地安慰自己。 <br>这一次她清楚地看见了我,就象我也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她,我甚至听见眼神 <br>的对撞在空气中发出“啪”地一声轻微炸响。她就那么死死地低着头吃饭,再也不肯 <br>看我一眼,仿佛吃饭是一种莫大的罪过。 <br>把最后一粒米送到嘴里后,我知道冥冥中注定的那个伟大时刻已经到来,我 <br>已是乌江边的项羽,易水河的荆轲,踩在满弦上的雕翎,行在疾风中的大刀了。再见 <br>了,没有爱情也就没有痛苦与欢乐的白开水一样的岁月!我终于慌慌张张站了起来, <br>踉踉跄跄离开座位,匆匆忙忙而又气宇轩昂势不可挡地朝薛怡然走了过去。 <br>“对不起,我那天忘了把学生证还给你。”我干巴巴地背着自己编好的台 <br>词, <br>同时右手递出学生证。 <br>她飞快地看了我一眼(带着满脸的红),飞快地接过学生证,又飞快地低下 <br>头,然后轻轻地,轻轻轻轻地说:“谢谢。” <br>我走出食堂,披着树叶间散落的阳光驻足了片刻,那一刻,我的心底忽然涌 <br>上一股难言的温暖或伤感,让我分辨不清。 <br>按照既定的计划,我按捺着活蹦乱跳呼之欲出的激动,第二天又坐在食堂相 <br>同的位置。然而,薛怡然却没有按计划出现。我的心开始往下沉,沮丧象一浪高过一 <br>浪的潮水,湿透全身,无可抵挡。也许有些东西我们是注定得不到的,谁知道呢? <br>我忧伤地啃着大排,心意阑珊。食堂的嘈杂仿佛隔世的声音,自生自灭,遥 <br>不可及。我漫不经心地看着直角形大排骨头上残余的肉出神,就在这时,心头骤然 <br>“突”地一跳,差点过肺穿嗓,脱口而出。我抬起头。 <br>薛怡然象一个刚刚收起翅膀的天使,正长发白裙无声无息地站在我的面前, <br>低掩着枫叶的脸颊。 <br>“这...这不是我的学生证。”她看着自己的手,有些慌乱地说。 <br>我接过学生证,这才忽然想起自己的台词,“对不起对不起,我我...是 <br>我搞错了,你的我没带在身上,怎么办呢?恩...这样吧,我晚上七点钟左右在操 <br>场西北角的双杠附近锻炼,你去那里找我,我把证带给你。” <br>还没等我看清听清她是点了点头还是“恩”了一声,她就匆忙离开了。疾行 <br>的风激起白色的裙摆旗帜般地一闪,象一场寒意未减扑面而来的大雪。 <br>头顶一撮叛乱的头发被我暴力压制下去(湿毛巾),领带结上又取下又结上 <br>终于又取下,皮鞋湿了点水,抹布来回一蹭,OK!尽管袖口领口还有一些历史悠久的 <br>缺憾,可那么黑的天,谁会看见呢? <br>我在双杠上上窜下跳了一会儿,心里烦躁起来,过了十几分钟了,难道不 <br>来了?我绕着跑道巡视了一圈,回到双杠前,她已经安静地等在那里了,仿佛从未离 <br>开,难道她有穿梭时空的月光宝盒? <br>“我看见你沿操场走了一圈。”我听到传来的谁的声音? <br>“哦...你怎么过来的?”话一出口,我就想抽自己两个嘴巴。 <br>“走过来的啊。”她说,仿佛还有一丝笑意。 <br>于是,我们又沿着操场走。我们说着一些简单的话,讨论着一些简单的人和 <br>事。事隔多年,我已经记不清那天谈了些什么。在那样清风徐徐的凉夜里,在那样熊 <br>熊燃烧着的年轻时刻,在青草与小虫、橙黄色路灯与梧桐树、铁栅栏与足球门的背景 <br>道具中,我温暖而喜悦,仿佛回到了家,象失重状态下的一场小梦。我想你也很清 <br>楚, <br>这是一种极简单的无须多言的感觉,它象树立在你心中的一块汉白玉浮雕,纵然有万 <br>千的世事纷繁光阴轮转,回头望去,依旧安静而清晰,象一个永无止境的等待,天涯 <br>咫尺,若即若离。 <br>再见的时候,我有些不甘。 <br>“我会找你的。”我忽然说。 <br>“哦。” <br>“‘哦’是什么意思?” <br>她歪过头来看了我一眼,又低下头,没说什么。 <br>“我甚至会对着女生宿舍大喊你的名字。” <br>她笑了起来,耳垂边两根自由的发丝被风轻轻牵起,象一缕袅袅的烟。我有 <br>些犹豫不定地想:这些是不是真的呢? <br><br>(五) <br>当然,后来的情节你就很熟悉了。我约她出来,在校园散步。我们一直保持 <br>着第一次约会时的距离,因为她太内向了,尽管我渴望拥有,可我害怕伤害她,非常 <br>害怕。 <br>然而,事物总是发展变化的,从量变到质变需要一个过程,辩证法永远都那 <br>么讨人喜欢。 <br>学校附近有一家名字很革命的电影院,经常举办一些小资产阶级的电影回顾 <br>展。《罗马假日》是我最喜欢的一部,已经看了三遍了,倒不是希望自己能在深更半 <br>夜碰到个如花似玉的公主往怀里撞,实在是奥黛丽·赫本太迷人了(限指剪短发以前 <br>)。最重要的是,我现在发现薛怡然竟隐隐约约和她有些相象,所以我毫不犹豫就买 <br>了两张票。 <br>把票给她时,她的反应让我吃惊,她竟然有些害怕,拒不肯接受电影票。 <br>“你要不想去就把票撕了,我一个人去看。”我把票塞给她,有些发狠地 <br>说。 <br>后来她还是来了,很温顺很安静地坐在我旁边,我好不得意。精彩情节时, <br>我总是不由自主侧过头看她,她很专心地看,偶尔发现我在看她,便朝我笑笑,直教 <br>我觉得这电影院的椅子设计的横竖都不合理。当湿漉漉的搁到锅里·牌客和奥黛丽· <br>赫本最终分手时,借着银幕的微光我看见,两行清亮的泪水象一段忧伤连绵的旋律, <br>缓缓滑过她古瓷器一样的脸庞。我的心一下子紧缩起来,不禁忧伤丛生。 <br>散场后,我们在校园内散步,,我的胳膊有时会碰到他的胳膊,一种奇异的烦 <br>躁象将开未开的水,若隐若现,此起彼伏。我轻轻握住了她的手,象一块棉花质地的 <br>香皂,很凉。她没有反抗,头压的更低,我的心乱七八糟跳了几跳,开始在胸腔内四 <br>处游走。 <br>“你在看电影时哭了。”我用超重低音在她耳边说。她没有回答,她抬起 <br>脸。 <br>发丝...额...眉...眼睛...鼻梁...唇...唇?...苹果...红红的草莓...细细 <br>的花瓣...青青的草...太空棉...闭着眼睛理发...在妈妈缝的棉被上打滚...温泉水滑 <br>洗凝脂...晓来谁染霜林醉...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事的我...白云用四季来转换 东南与西北...东风吹尽西风起...... <br>那是我平生第一个吻,轻若鸿毛,重若伤心。 <br>她忽然挣脱开,低低地垂着头,长发流过脸颊,象一幕无风牵挂的帘,轻掩 <br>着 <br>惊心岁月中同样惊心的容颜,只觉那人的忧伤来历不明。 <br>然后她要回去了,取了车说要回家,并执意不肯要我送。其时夜已经很深 <br>了, <br>我放心不下,又回过头远远跟在她身后。不停的十字路口和上下坡,她拐进了本市的 <br>医 <br>学院。就在转弯的时候,她看见了我。 <br>“你一直在我身后?” <br>“是啊,我不太放心。你家是医学院的?” <br>“嗯。现在没事了,你回去吧。” <br>“你先走,我看着你进去。” <br>她转过脸去,骑上车向黑暗中行去。我呆呆地看着,蓦地心头一动:在她转 <br>过脸去的时候,脸庞恍惚有流星的一闪。现在想起来,总疑心那是一滴泪,一想到那是<br>一滴泪,便兀自惊心不已。 <br><br>(六)<br><br>后来,薛怡然像被我打开了潘多拉的宝盒一样,转变了内向的性格,和我双双坠入爱河。后来我们又看了几次电影,我越来越大胆,薛怡然也越来越开放。在我的乞求下,在电影院的情侣房内,她帮我撸了。我拉开拉链,掏出鸡巴,拉过她的手。她纤细的小手,轻轻握住我怒挺的鸡巴,慢慢撸着。我一把搂着她,和她深深地湿吻。我另一只手也不闲着,隔着衣服,狠狠感受着她的饱满,她的幅度,她的曲线,她的曼妙。<br>“啊……”我低声怒吼下,射了。浓浓的腥臭射了薛怡然一手,还有她的丝袜上。她毫无嫌弃之意,这让我受宠若惊。在她清理干净后,又和我热烈吻在了一起。我又把头埋在她的胸前,狠狠吸着她身上的味道,没多久,软下去的鸡巴又怒挺起来。我一脸乞求看着她:“亲爱的,我们开房吧!”<br>我们的关系发展的如此之快,我自己也感到惊讶,开始自恋起来。或许,我真的比较帅气吧,只是以前不善于交朋友。<br>电影还没结束,我们就出去了,迅速在附近快捷酒店开了房。一进房门,我们就拥吻在一起,直到脱掉外衣。脱掉后薛怡然反而害羞起来,一脸通红就像那红富士苹果。我“啊呜”一声扑向她,手忙脚乱扣掉她的胸罩,B罩杯的乳房在我手中变换着形状,她的乳晕颜色深红深红的,很是好看,她的乳头在我吸吮下,慢慢挺立。我又换一边吸吮,一边揉捏着刚刚被我吸挺的乳头。虽然黄色碟片看过不少,女人的胸也就见过不少。但是如今却是真真切切摸到了,是那么的柔软,那么的细腻,那么的白嫩。让我爱不释手,又流连忘返。<br>薛怡然躺在床上任我摆布,紧闭着双眼微微有些紧张,身体微微颤抖着。我吻了吻她的唇,然后跪起来,伸手轻轻脱掉了她的内裤。这是怎样一个绝美的阴户,饱满且无毛,粉嫩且丝毫没有黑色素沉淀。这是一个天然的白虎啊!小小洞口还有一滴透明液体,如绽放着的鲜花上面的露水娇艳欲滴。<br>我伸出舌头,舔了一下那滴露水,然后一口含住了薛怡然的阴部,用舌头胡乱搅动。薛怡然惊呼一声,夹紧了双腿,把我的头紧紧夹住。慢慢地,在我的挑逗下,又缓缓松开,甚至还有迎合我的动作,一下一下地她的阴部挺向我的脸,双手也死死按住我的头,不让我松开。我更加卖力地吸吮,直到……<br>她再一次夹紧我的头,阴部一直往后缩,身体颤抖着,她压低声音又狠狠叫着。最后瘫在床上。我靠在她身边,她转过身满足地和我拥吻在一起。良久,她松开嘴,羞涩得说,“……你……进来吧……”<br>我欣喜若狂,却发现自己的鸡巴早已经软趴趴的,不过在她的轻轻撸动之下,很快就雄起了。我摸出酒店的避孕套,撕开,为自己戴上。虽然我是处男,但是这东西不都是无师自通的么。<br>我扛起她的双腿,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好的姿势,最后她自己双手抱腿,示意我对准后插入。女人的阴道真有意思,细长的阴唇下,阴道口却是在最底下,害我对准中间插了好几次都没插对。鸡巴都有点软了。<br>最后终于插进了我梦寐以求的洞口,瞬间,鸡巴迅速膨胀到最大最硬。这是一个美妙的世界,温暖,湿润,而又滑腻。我轻轻动着,薛怡然依然紧闭双眼,皱着眉头。不到十分钟,我又射了。大概,新手就是这样吧,我安慰着自己。实在太刺激了,这个撸炮的感觉完全不同。整个鸡巴都被小穴包围着,整个都接受着刺激。这感觉,欲罢不能。<br>我问薛怡然,你舒服吗?薛怡然亲了我一口,道,傻瓜,刚才我那么舒服你没看见啊。<br>性爱,是会上瘾,有了一次,就会有无数次。我们经常约会,经常开房。热恋的我们,巴不得天天腻在一起。<br><br>(七)<br>湖面的风裹着夜的凉气,似有似无,让人升起一些空灵、高尚、一尘不染 <br>等洗完澡才有的感觉。在这样的感觉中,我带着薛怡然南上北下,东抹西拐,走着 <br>走着我才发现周围已经见不到人了。她也不知什么时候抱住了我的胳膊。显然,她 <br>有些害怕了。而我也正满脑子的倚天剑屠龙刀左轮手枪之类的玩意儿。 <br>走了几步,我松了口气,因为我听见了人声,对面走过来几条人影。再走 <br>几步,我骤然打了个冷战。我知道我一生中的一个劫数,就象一场卫生检查或吻95 <br>的一般性保护错误,不期而至了,不带着任何的暗示与商量,恰似一见钟情。 <br>你认为这世上最没个性的一类人是谁?我认为是小混混。他们永远保持着 <br>一副吃饱饭肠子肚子不通顺的样子,象一群灭了几十年也没灭干净的苍蝇。现在对 <br>面走过来的这三位,一看就知道是刚从三流香港电影里溜出来的,跟着成奎安收钱 <br>的小混混。 <br>我一把抓起薛怡然的手,调头就走。她在轻轻地发抖,抖得我心尖都开始 <br>疼。 <br>“哎哎哎,前边那两个,一块过来玩玩啊。”小混混们自然而然注意到我 <br>们,并职业性地喊道。 <br>我快速在她耳边低低地说:“不要怕。你先去前边找人,我来和他们说。” <br>她看着我,满目泪水。我推了一下她瘦小的肩头,她踉跄了一下,终于快步离开。我 <br>深吸了一口气,转过头。笑容象一朵大大的喇叭花,瞬间开遍在我的脸上。 <br>他们看见薛怡然离开,加快步子赶了过来。 <br>“怎么让小妹妹走了?” <br>“我叫她给几位兄弟去买点冷饮。”我很殷勤地说,伸手拦住最前面的一个 <br>瘦猴。与此同时,我的左脸和一只拳头发生非弹性碰撞,接着右脸又撞上了另一只拳 <br>头。而采集脸部信息的神经脉冲还没到达大脑,第三起非弹性碰撞事件已发生在肚子 <br>上了。 <br>尽管我坚信作用力等于反作用力并聊以自慰,三起非弹性碰撞还是带给了我 <br>相当可观的动能。平时懒洋洋的胃肝肠肺这时候也跟着瞎起哄,而眼前,正值星光灿 <br>烂;耳中,犹记大炮轰鸣。 <br>我捂着肚子强撑着直起腰,擦了一下嘴角某种混合液体,说:“几位兄弟, <br>明儿我在三十七层设一桌给兄弟几个陪不是了。” <br>“是吗?你?”一个混混用语法错误并且语气过长的反问句问道。“想玩儿 <br>你大爷,啊是地呀?”我肩膀被猛推了一下,差点儿一个跟头翻进湖里。 <br>“怎么会呢?我现在就拿定金。”我低下头掏口袋,眼睛搜索着地面。 <br>阿门! <br>就算我主耶稣把他最后的晚餐里仅剩的半块面包给我吃,我都不会象现在这 <br>样感激他老人家。因为在我的脚旁,正躺着他老人家赐予的手杖———一根朽木棍。 <br>在渗满屈辱与愤怒的浑身骨骼快要寸寸炸开的时刻,只有我伟大圣明的主啊,才知道 <br>我正深深思念着一根朽木棍。 <br>我迅速拣起棍子,毫不迟疑地朝一截丑陋的小腿砸了过去,带着我整整二十 <br>二年积累的不如意,同时心中一声大喝:去死吧! <br>然后我握着还剩半截的棍子,朝着薛怡然离开的相反方向撒腿就跑。后来的 <br>事情只在我脑子里留下一些断续的画面,拳和脚的大雨淋遍我全身。最后的印象里有 <br>一只拳头,象一只穿过时空从隔世极速飞来的大锤,迎面而来。那一拳过后,世界一 <br>片寂静,我只觉得面前被轻轻地蒙上一块红布,蒙住我双眼也蒙住了天,你问我感觉 <br>到什么,我说我感觉到幸福...... <br>天塌东南,地陷西北,时光如梭,物换星移...昨夜星辰昨夜风...红楼隔雨 <br>相望冷...小燕子,穿花衣,年年春天来这里...你看这是多么蓝的天啊,走过去,你 <br>就会融化在蓝天里...上有青冥之长天,下有渌水之波澜...小船儿轻轻荡漾在水中, <br>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...归来吧,归来吆...念去去... <br>她端着一碗纯净甘甜的水站在那里,那女子是谁?那样满满一碗清澈的水 <br>啊, <br>晃若空空如也...... <br>脚下一个不稳,我倒头就睡。 <br><br>(八)<br>“后来呢?” <br>“后来我在大门口找到两个治安员。” <br>“再后来呢?” <br>“我跟他们一块赶过去,那时候你已经...”她眼圈有些发红。 <br>“那三个小子一个也没抓到?” <br>“有两个跑掉了。另外一个腿好象不太好,被抓住了。” <br>我笑了起来。阳光斜照进来,滑过她的肩头,散在白色的床单上。 <br>我半躺在床上,思绪简单而满足。薛怡然坐在我旁边,静静地看着白色的床 <br>单,若有所思,象一尊待入画的古瓷器。那是我整个动荡不安的生命中最平 <br>静的时刻,恍惚中竟有一丝永恒的错觉。 <br>再回到校园时,已是西瓜逐渐横行的季节。毕业班的女生们都忙着酝酿泪水,而男生们正忙着摆地摊卖旧书,积攒一些买啤酒和香烟的钱。整个 <br>校园的空气让他们弄的湿湿的,呼吸着这样伤感的空气,我也逐渐忧郁起来。 <br>因为我模糊地感觉到:薛怡然正在离开我,尽管没有我们膨胀的宇宙中各星 <br>体之间的远离速度那么明显。你知道,她的灵魂已进入我的身体,每一个细 <br>微的移动,都象拉动一根藤蔓,扯心牵肺的疼。我黯然神伤:到底怎么了? <br>又是一个星期没见到她。我象一只三天没吃到香蕉的猴子,左顾右 <br>盼,坐立不安,还带着一股越烧越旺的愤怒。 <br>我决定去找她。 <br>我在医学院转悠了两个晚上,象个蹩脚的敌特,藏头露尾,探头探 <br>脑,踢破花盆踩着猫,一无所获。第三个晚上,上帝终于通知了薛怡然,我找 <br>到了她。她看见了我,吃了一惊,习惯性地低下头,一声不吭。 <br>“为什么不肯见我?” <br>“......” <br>“我想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说清楚的。” <br>“......” <br>“那好,明天晚上我在学校操场等你,你可以不来,我会一直等到第 <br>二天早上。” <br>她一直不说话。沉默了一会儿,她转过去,朝黑暗中匆忙行去,在轻 <br>轻的脚步声中,逐渐消失成一个无。 <br>也许你有相似的感觉:我们生命中的这一刻丝毫不差地在某一个出现 <br>过,怎么也记不起来,我们是那样地熟悉和身不由己,以至于分不清前生、今生 <br>与来世。就在她转过头的一刹那,我又蓦地心头一动,又记起她脸庞有流星的一 <br>闪,又疑心是一滴泪,于是又惊心不已。咦?我怎么说“又”? <br>她还是来了。据小道消息,如果你态度足够强硬,女孩子总会迁就你的, <br>我哑然失笑。我们沿着操场走,象第一次约会。我平静了许多,准备平心静气和 <br>她讨论。这样美丽的夜晚和美丽的女子,你有什么理由有什么勇气去怒气冲冲、大 <br>失体统呢? <br>然而,她很忧郁,象一块你眼睁睁地看着一寸一寸压向你心头的大石,难 <br>以抗拒。也许真的发生了一场致命的异常错误吧?我大祸临头地想。 <br>我强作镇静,指着铁栅栏笑着说:“还记得我们翻铁栅栏的事吗?那时候 <br>你多么害怕啊,在栅栏上还发抖哪。我...” <br>我讲不下去了。她已抬起头,看着我,满目满脸的,都是泪水。 <br>“我们分手吧。”那么多的泪水,声音竟那样平静。“如果你一定需要一个 <br>理由,”她拿出一个信封,“也许这可以算做一个。” <br>我停下所有的动作与思维,看着她。过了也许一个世纪也许是一秒钟,我活 <br>动了一下仿佛被冻僵的头颅。我接过信封,笑了笑,“那,再见。”我听见自己的声 <br>音空空洞洞,象拖曳着千百次反射后的回音。我转过身。 <br>霎时间,胸中有万马奔腾,只听见千军万马直杀奔心中,只觉得有千刀万剐 <br>万箭穿心,一回头,便是万劫不复,而一抬脚,是万丈深渊。 <br>我的朋友,你正坐在南京北京合肥上海广州,你正喝着茶水听着音乐含着Dove <br>左腿架在右腿上食指趴在空格键上,我怎么能企图用苍白的文字替代鲜红的情感、用回 <br>忆替代现实、用白天替代黑夜、用你替代我呢?我怎么能够呢?也许有一天,你会深 <br>有体会:那可真真是一种疼极了的感觉啊! <br><br>(九)<br>“叶枫! 我知道我们之间的一切不是能用‘请原谅’三个简单的字眼就可以 <br>解决的。我也知道我肯定很重地伤害了你,我真心希望这种伤害会随着时间 <br>的推移而逐渐淡化,从而将我彻底忘掉。 <br>我一直以为,男女之间的感情的发生和结束都是不需要理由的。然 <br>而,我们的分手,却更象是冥冥中早有的注定。 <br>你从来没有试图了解我的家庭,而正是这一点导致了今天的结局。准 <br>确地说,我的家庭只有两个人,一个是我,一个是我的孪生姐姐,她叫薛飘然。 <br>在我们很小的时候,父母就去世了,外婆把我们带大。我和飘然的整个童年都 <br>带着一种灰暗的色彩。最重要的是,我在童年时经历了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,这 <br>件事深深地影响了我的性格,它让我对男性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,甚至 <br>连十来岁的小男孩都害怕。我封闭的性格就是在这样的恐惧中形成的。 <br>外婆去世后,我们寄宿在舅舅家,后来我考取了我们学校,而飘然考取 <br>了本市的医学院。你可以想象,我和姐姐是相依为命的。飘然是学医的,她对我 <br>的偏僻的性格逐渐忧虑起来,她认为随着年龄的增加,我这样的性格对将来的工 <br>作与学习会产生不好的影响,她认为我应当和男生进行交往,以改变封闭的性格。 <br>认识你后,你约我去取学生证,我心里害怕极了,把事情全部将给飘然 <br>听,飘然极力要求我去见你,我执意不肯。飘然没办法,又不愿放弃这个机会, <br>她决定代我去见你,正好顺便了解一下你是否可靠,然后逐渐培养我和你的交往 <br>的信心。你知道,长期的患难与共的生活,使得我和飘然举手投足都默契一致。在 <br>失去双亲的这么多年里,飘然也同样养成了内向的习惯,但她的内心比我坚强的多, <br>所以几乎没人能将我们两准确地区分开来。她代我见你,你也毫无觉察。 <br>见过你后,飘然极力要我和你交往,她认为你人很可靠,不会伤害我。在 <br>飘然的再三怂恿下,我很小心地和你开始了来往。在我偶尔恐惧袭上心头而不敢见 <br>你时,飘然一致支持我并代我见你。当然,这一切你都没有看出来。 <br>就这样,我们之间也逐渐熟悉起来。而那一天你邀我看电影,我又骤然害 <br>怕起来并在此请飘然帮助。 <br>在后你要带我去公园,我虽然害怕,但想起飘然的话,还是去了。在公园 <br>遭遇坏人这件事对我的震动很大,我逐渐明白只有坚强才能战胜恐惧,而这宝贵的 <br>一点,正是你和飘然教给我的,我会永生不忘。 <br>当飘然得知你祝愿后,表面上反映很正常,而我无意间发现,她在背地里 <br>偷偷地哭。我知道,这一切都明明白白了。 <br>我内心痛苦极了,为姐姐飘然,也为我们之间的感情。我知道我别无选择, <br>而你也将我和飘然融合在一起,你分不清谁是飘然,谁是怡然。 <br>在这种情况下,分手是注定的。起初我只想慢慢结束我们的关系,而昨晚 <br>飘然告诉我说你找过她,并要见我。经过彻夜的思考,我决定不再拖延,告诉你这 <br>一切。如果你能理解我说的这么多和我内心的痛苦与矛盾,也许能减轻一些你所受 <br>到的伤害。我们都很年轻,还有很多书要读,很多事要做。终有一天,我们都会平 <br>静下来,庆幸当初我们还没有陷得太深。 <br>许多的话都是多余的。我们都依靠自己的坚强。无论天涯海角,我都永远 <br>真诚地祝福你。 <br>薛怡然×月×日草于家中” <br><br>给你一万年,你能用自己一块块坚硬的骨骼和着满腔鲜红的热血,为你心中 <br>那块柔不可及的领地建起一道巍峨的城墙吗?给你一秒钟,你能炸毁这道城墙,将心 <br>中沟壑纵横的伤痕都夷为平地,回到沧海连着苍穹、海藻缠着水母的混沌初开吗?你 <br>能选择生在此世而不是彼世,爱这个而不是那个吗?你能象随身听一样把童年挂在腰 <br>间,在渐弱的忧伤中再次自动翻转吗?你少林寺边哼着日出嵩山坳的牧羊少女呢?你 <br>满口袋五彩的弹珠呢?你用文具盒还来的、能发射黄豆粒的、象朱德南昌起义用的驳 <br>壳枪呢?你偷偷阅读《生理卫生》最后一章时的面红耳赤呢?你满盛着葡萄美酒的夜 <br>光杯呢?你帐下歌舞的美人呢?你还能记得,在午夜醒来,在岁月的微光忠平添害怕 <br>吗?你还能记得,飘浮在汹涌的时光之流中,一次又一次无端的悸动吗? <br>我又想起了你,我的朋友,你的笑容象正午阳光下一截热腾腾的烤红薯,温 <br>暖而恍惚,亲切而空洞。 <br>怎么就那么遥远呢? <br>(十) <br>怡然的离去没多久,飘然也消失了。<br>一个月后,我撕掉研究生入学通知书,一头栽进一个名叫社会的大粪坑, <br>其间典当尽了仅剩的自由自尊自信。两年后,我又浑身臭气锈迹斑斑地爬上来, <br>重新回到校园,并发誓,永不踏出校门一步。 <br><br>深夜,我独自一人坐在灯下,披挂着这尘世间俯仰皆是的寂寞。我知道, <br>黑暗已经攻陷这世间的每一个角落,时间正绕过额头穿过胸膛一泻千里疾行而去, <br>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它在划过指尖席卷而过时发出的尖锐呼啸声。 <br>我摊开纸,提笔写道:让我从一开始就带上深深的悲欢...... <br>最后我写道:让岁月白发苍苍去吧。 <br>我站起身,快速站起带来的惯性仿佛将灵魂甩离了躯壳,在脑部短暂缺 <br>血的恍惚中,只觉百年流于一瞬。然后我一把拗断手中的笔,掷出窗外。 <br>刹那间,我泪流满面。&#160; &#160; &#160; &#160; &#160; &#160; &#160; &#160; &#160; &#160; &#160; &#160; &#160; &#160; &#160; &#160; &#160;<br><br><br>[ 此貼被掏粪老男孩在2021-01-07 10:38重新編輯 ]<br><br>赞(2)</th>挽尊</th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