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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武侠]任中杰传奇(全本)-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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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-03-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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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六回∶春宵苦短 灯火已点燃。明亮的灯光下看的分明,只见来人年龄尚稚,粉脸含笑,紧身的青色衣衫包裹着她苗条而又动人的身子,竟是把自己诱骗到风月小筑的侍芸! 任中杰皱了皱眉,神情彷佛有些困惑,茫然道∶“侍芸姑娘……怎麽来的是你?” “很意外麽?哼,你以为来的是谁?”侍芸白了他一眼,双颊突然飞红了,脸蛋上流露出娇羞的表情,嗔道∶“你这人真是的,怎麽这副样子?你自己看看……丑死了……” 任中杰不用看也知道,自己此时的状态实在不雅。他睡觉时一向喜欢脱得只剩裤衩,让精赤的上身尽情暴露在空气中。现在他几乎是赤裸着站在侍芸面前,而且,由於他刚才正卖力的幻想着夫人的身段风姿,下体自然而然撑起了一个帐篷。相对於裤衩布料的短小精省,这个帐篷的规模实在是太……太巨大了些。 “你认为我应该像个什麽样子?衣冠楚楚的开门揖客、道貌岸然的向你问好吗?”任中杰恢复了玩世不恭的常态,淡淡道∶“假如你大大方方的敲门求见,而不是鬼鬼祟祟的从窗户里潜进来,我说不定也会努力的装一装正人君子的!” 侍芸嘻嘻一笑,嫣然道∶“原来你是在怪我不请自而入哩!好啦,算我的不是,小女子这就向任公子赔罪……”说着,她纤腰一弯,深深的道了个万福。 “算啦,我大人有大量,就不跟你计较了!”任中杰说到这里,面容忽地一整,严肃的说道∶“不过,玩笑归玩笑,下次姑娘可就千万别再用迷香这种东西了……” “迷香?什麽迷香?”侍芸的脸上一片诧异,讶然道∶“我不晓得你在说些什麽!我可是就这样闯进来的呀,谁又用迷香了?” 任中杰微笑道∶“我已经闻出来啦,你抵赖也没有用的。虽然你这支迷香与一般的大不相同,药力也要威猛许多,可还是迷不倒我的!” “不,不!我真没用过迷香!”侍芸急得叫了起来,眼光中已然带着惊惧,惶声道∶“我……我不过是奉了大小姐的命令,过来传达几句话而已,哪里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?任公子,你可千万别……别对孔二当家告我的状,我会大祸临头的……” 任中杰怔住了,吃惊道∶“你若没用过迷香,我房间里怎麽会有股奇异的气味?”边说边快步走到窗边,口中兀自道∶“……迷香是在这里燃烧的,你隔了许久才敢跳进来,不就是想等香味散尽吗?” 他俯下身子,沿着地面仔细的逡巡了两遍,突然轻“噫”一声,神色古怪之极──他竟然没有发现烟灰!迷香烧了一段时间,照理应有烟灰跌落在地面上,可是他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烟灰! “难道我的鼻子闻惯了太多女人的脂粉香,以至於在嗅觉上出了问题?”任中杰呆了呆,心中忽然一动,转身朝房门的位置走去。果然,在门後左下角的贴墙处,他发现了几滩灰色的粉末! ──这样看来,施放迷香者可能另有其人!或许他正准备闯进屋里时,却出乎意料的发现了随後赶到的侍芸,於是只好放弃了原来的计划…… 任中杰思忖了片刻,凝视着侍芸道∶“你来到我屋外时,有没有看见什麽人在附近潜伏?或者是有什麽异常的情况发生?” “什麽都没有呀……”侍芸低垂着俏脸,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来转去,迟疑了一阵才犹豫的道∶“我走近这间厢房的时候,好像……好像瞥见十几丈远的屋顶上有人影一闪……” “真的麽?”任中杰的脸色郑重了起来,沉声道∶“你能肯定吗?还是你一时眼花?” “应该不是……不是眼花吧!”侍芸嗫嚅道∶“但是,那又能说明什麽呢?也可能是巡夜的护卫正好从这里经过呀!” 任中杰沉默了一下,忽然展颜笑道∶“确实不能说明什麽,是我太多虑了!哈哈……”他爽朗的笑了几声,接着道∶“好啦,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,深夜拜访究竟有何要事?” 侍芸娇嗔道∶“怎麽,一定要有事才能来?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?” 任中杰微笑道∶“能,当然能!只不过,对你这样处世未深的漂亮小姑娘来说,在一个如此寂寞无聊的夜晚,贸贸然跑来探望我这样一个孤枕难眠的男人,实在是个非常非常危险的举动!” 侍芸的俏脸又红了,红得就像天边绚丽的晚霞,她用眼角瞟着任中杰,咬着嘴唇道∶“怕什麽?你还能把我吃了不成?再说,我既然来了,就已经作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啦!” “牺牲?你应该说是献身才对!”任中杰笑吟吟的打量着她的娇躯,和刚见面时一样,她穿着淡青色的紧身服,凹凸有致的曲线诱惑而清晰的展现了出来。乌黑的秀发扎成了粗大的鞭子,松松的垂落在两个挺拔的乳峰之间。 “现在的小丫头,发育得可真不错呀!”任中杰毫无顾忌的瞄着她的耸胸蜂腰,喃喃道∶“也不知是营养特别好的缘故呢,还是……” “谁是小丫头?我已经十七岁了!”侍芸一甩辫子,气鼓鼓的道∶“喂,你别老是把我当成小女孩行不行?我比你想象中都要成熟的多!” 任中杰哈哈大笑道∶“小女孩总是想证明给别人看,自己已经是个懂事的大人了。可是当她成为老女人时,又总是想扮成一副小女孩的天真样儿!唉,女人呀女人,真是……” 他这句话并没有说完,因为侍芸突然冲了上来,柔软的娇躯像是一枚炮弹一样撞在了他身上,两个人一起滚倒在了大床上。 任中杰猝不及防,下意识的伸掌一推,着手处绵软丰盈,竟触摸到了她那充满弹性的双峰上──对於美女的投怀送抱,男人基本上是不推则已,一推就肯定“误撞”在这最不该碰到的地方。 侍芸“嘤咛”一声娇吟,就像身体里的情欲总闸被拧开了,俏脸烧得似火一般又烫又红,死死的抵在了任中杰宽厚的胸膛上摩擦,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结实的肌肉上,带着一股清新好闻的醉人气息。 任中杰的心跳也开始加快了,他忽然抓住了侍芸的双肩,把她整个人都拎了起来,伸嘴凑到了那白嫩光滑的脸蛋上,肆意而温柔的用热吻印满了她的面颊。 “嗯……嗯嗯……唔……”侍芸的双唇无意识的微微颤动,秀眸中散发出既朦胧又狂野的光芒,双臂环绕在任中杰的脑後,紧紧的绞住了他的脖子,似乎生怕他会突然长身而去,让这心动的感觉和沸腾的爱欲一起不翼而飞。 任中杰当然知道,那翕动的红唇代表着什麽样的邀请。他低下头,似蜻蜓点水般在她唇皮上一碰,就在她热烈而多情的反应时,他却故意扭开了头,把嘴移到了她细嫩的耳珠上,用牙齿轻轻的咬住。 “你……你这个……大坏蛋……”侍芸难受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,耳珠上传来了的感觉是那样销魂,更加触发了她年轻身体的渴望。她的腰肢款摆着,身体迎合着,鼻端里若有若无的发出了细微的呻吟声…… 就在她焦急的浑身颤抖时,那个可恶的男人终於捧起了她的俏脸,眼看着他带着一脸坏笑,逐寸逐寸的凑近自己的檀口,她忽然觉得一阵羞意涌上心头,双眼不由的阖了起来,想要躲开他的进攻,可惜已经来不及了…… 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任中杰猛然吻住了她的双唇,舌头朝前一顶,轻而易举的探进了温暖芬芳的口腔里,像是灵活的蛇儿般卷住了她的丁香小舌,开始咂取着香甜的津液。 侍芸的身子一下子瘫软了,深深的陶醉在了这纵情的热吻中。她的脑海里什麽念头都没有了,只觉得对方的唇舌是那麽霸道而厉害,直吻得她娇喘连连,全身滚烫,险些晕死在他的怀抱里。 等到这个长吻终於结束,她才意犹未尽的睁开秀目,这时候她突然发现,自己不知什麽时候已变得完全赤裸! “啊──”侍芸下意识的叫了一声,尽管她早知道这一刻终将到来,却依然臊的粉面通红,两只玉臂倏地环抱在了胸前,遮挡着男人那如饥似渴的目光。 任中杰欣赏着她那手足无措的窘迫之态,怡然自得的笑了。他轻轻的捉住了她的纤腕,温柔而坚决的向下一拉!那对小鸽子般的粉嫩椒乳立刻活泼的弹了出来,颤巍巍的耸立在他眼前。 侍芸的乳房显然才刚刚发育成熟,看上去并不很大,但无疑十分的坚挺,嫩笋形的乳峰晶莹如玉,白皙的就似要透明了一样。顶端那两小圈粉色的乳晕中,微微翘起的乳头小巧可爱,在炽烈目光的注视下傲然挺立,彷佛正在期待着唇舌的尽情品尝。 任中杰贪婪的舔了舔嘴唇,双掌轻柔的覆盖到了乳房上,富有弹性的双峰,在他大手的推压挤弄下,变幻出了各种各样的形状。可是他的掌心却始终略略的悬空,故意不去触碰那两粒葡萄般诱人的乳头。 侍芸的娇躯如水蛇般不停的扭动着,俏脸红扑扑的,就像是擦了最亮丽的胭脂,眉梢眼角间洋溢着浓浓的春意,可是,不论她怎样努力的挺身相就,却始终没有办法得到充实的满足。发硬的乳尖更是奇痒无比,难以忍受的空虚感令她放弃了所有的矜持。 “喂……喂……大坏蛋,你为……为什麽……还不来……”她恨恨的在他肩部咬了一口,美丽的俏脸上忽然露出了种软弱的神色,低声哀恳道∶“算我……求你了好不好?快……快点嘛……” 任中杰见她急的可爱,肚里暗暗发笑,有心撩拨道∶“快点什麽?你不把话说明白,我又怎麽能知道?” 侍芸差一点把他踢下床去,羞怒道∶“你……你明明知道的……还要……还要戏弄人家……” “说呀,你要我做什麽?说了我马上就如你所愿!”任中杰目光灼灼的望着她,眼神中焕发出只有征服者才具有的强大自信。 侍芸再也无法抵挡那痒到骨子里的销魂感觉了,她咬了咬口唇,俏脸涨的绯红,用劲全身力气叫了出来∶“我要……我要你狠狠的抱紧我,亲亲我的胸膛!你……你这个王八蛋听明白了没有……” 听到她居然会口不择言的骂起了人,任中杰险些儿笑出声来。他缓了缓气,一本正经的道∶“听明白了,遵命!”话音未落,他的大嘴已经拱上了挺拔的乳峰,一下子就把粉嫩的乳头吞了进去。 侍芸舒服的脑中一晕,整个人都要飘了起来。她勾住任中杰的脖子,拼命的把他的头压向自己的胸膛,体会着温湿的舌尖舔弄在敏感乳头上的快感,奇怪的是,在短暂的欢欣後,她心里的空虚感不但没有得到解脱,反而燃烧得更加旺盛了! 於是,她情不自禁的翘起双腿,主动的环跨在了任中杰的腰上,雪白浑圆的粉臀也大胆的向上探索着、迎合着、抖动着。突然,她的大腿根部微微一顿,竟撞到了一个火热粗大的东西──那东西早就一柱擎天的竖了起来,正虎视眈眈的欲破门而入。 “噢……好……好可怕呀……”她好奇的看了看那根神奇的武器,发现它的威武狰狞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,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,那种又害怕又期待的少女娇憨之态,一下子在她的俏脸上表露无遗。 “怕?有什麽好怕的?一会儿你就会被它弄得欲仙欲死了!”任中杰轻薄的吹了声口哨,嘴巴离开了已被口水濡湿的乳峰,沿着她纤细的腰肢滑下,经过平坦柔软的小腹,义无返顾的探进了双腿之间的隆起处。 只见一蓬稀疏却细长的阴毛,整整齐齐的遮掩住了紧窄的肉缝,星星点点的露珠,正如花蜜般散布在穴口四周。当任中杰的手指拨开芳草,直接的按在了那珍珠似的小肉核上时,侍芸“啊──”的一声娇呼,身子一颤,一股温热的汁水从洞口淌了出来,缓缓的流到了股缝间。 “小女孩果然已经长大了,竟然这麽快就泄了身子!”任中杰面带嘲弄的哈哈大笑,用掌心掬了点儿汁水,径直的送到了侍芸面前,作势要抖在她的脸上。侍芸又羞、又怕,连耳根都红透了,眼看着那亮晶晶的糜乱淫汁闪闪的映射着灯光,没来由的心中又是一荡,下体更加的湿了。 “好啦,道路已经畅通无阻了,咱们该干正活啦!”任中杰兴奋的抓住了她的双腿,用力地往上一提,霎时就把她整个阴户都暴露在了朗朗乾坤下。 “别……别这样……”侍芸喃喃的喘息呻吟着,一双白嫩的美腿被迫高高抬了起来,渐渐的又向後弯折,膝盖几乎贴到了自己的乳峰上。她心头一片空白,还没弄清是怎麽一回事,猛然间感到胯下一痛,一根粗大发烫的肉棍已开了她的两片肉瓣,一寸寸的向花迳的纵深处挺进。 “噢……啊啊啊……”侍芸痛的面色惨白,两只粉拳一起砸在任中杰的胸膛上。但这样的力气显然不能改变既成的事实,只听“哧──”的一下轻响,任中杰虎腰一送,就将肉棒尽根刺入了她的阴道,随即开始了由缓至快、由轻至重的抽送。 侍芸咬紧牙关,只觉得每一下冲刺都深深的顶到了尽头,简直像是要把她娇小的身子给贯穿,可是在那疼痛之中,彷佛也带着一种梦寐以求的充实感。正是这样的感觉,使她慢慢的跟上了节奏,不自觉的摇臀缩腰,使对方能够更加方便的享用她的娇躯。 “嗯嗯……噢……唔唔……啊啊……噢噢噢……”快感就像海潮一样,一波波的冲击着她的肉体、她的思维、她的情绪。她扔下了所有的自尊和羞涩,压抑而销魂的吟唱起来,灵魂儿早已飞上了九重天外,并且还在不断的向上升…… 天色一点一点的亮了,厢房里的声音却始终没有停歇。男子粗重的呼吸声,和女子动情的浪叫声,是那麽和谐自然的交织在一起,组成了人世间最好听的乐章。 当侍芸再一次泄出了身子时,那温热的暖流急剧的浇灌在了任中杰的阳具顶端。一直抑制的快感终於决堤了,他猛地把肉棒捅到了紧密花迳的最深处,任凭狂涌而出的精液尽情的喷洒,尽情的爆发…… 等到一切都平静下来时,黎明的第一束阳光正好投射进了房间,照耀在乱不堪的床上。 侍芸的俏脸上红晕未褪,温暖的胴体依然亲密的缠在任中杰的身上。她的双目中隐含着茫然之色,突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,彷佛有着很重的心事。 任中杰低头吻了吻她的面颊,柔声道∶“为什麽叹气?你在後悔吗?” 侍芸摇了摇头,低声道∶“我……我只是在害怕!” 任中杰微笑道∶“你不是已经作好了牺牲的准备吗?牺牲都不怕,世界上还有事什麽好怕呢?” 侍芸“噗嗤”一笑,随即又蹙起了柳眉,轻叹道∶“吃完早饭以後,你……你就该走啦!” 任中杰不解道∶“走?走到哪里去?” 侍芸低声道∶“大小姐说,随便你去哪里都好,只要你能离开金陵城!” “大小姐?她是谁?”任中杰一怔,隐隐觉得这个称呼很是熟悉,好像在什麽地方听到过,他努力搜索着记忆,沉吟道∶“她又为什麽要赶我走?你知道这中间的原因吗?” 侍芸小嘴一撇,昂然道∶“大小姐是帮主的独生爱女,也是神风帮里最受大家娇宠的公主。她想要做的事情,是无论如何也要做到的……” 就在此时,任中杰脑中突然灵光一闪,失声道∶“啊,我想起来啦……你们这位大小姐,是不是住在那片种满人工树林的禁地里?” 侍芸吃惊的望了他一眼,疑惑的道∶“你怎麽知道的?是几位当家告诉你的吗?” “是我昨夜无意中听人说的!”任中杰搂着她的腰肢,把经过从头至尾的说了一遍。他的面色十分凝重,忽然道∶“蒋舵主被人残忍的杀害,树林中传出诡异的女子歌声……这一切发生的时候,大小姐当真不在总坛里吗?”秒杀包邮!高级充气娃娃 男用线礼含杜蕾斯! 侍芸肯定的点了点头道∶“是啊!大小姐昨天下午就离开了总坛,说是要出城去找什麽人比武。我一直陪在她的身边,就连半步也没分离。快五更的时候我们才一起回来,还没好好的歇息一下,她就叫我来找你了!”说到这里,侍芸蓦地伸指在任中杰的阳物上一弹,佯怒道∶“哼哼,这下算是送羊入虎口了!可怜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,就这样被你给白白的糟蹋了!” 任中杰痛心疾首的喊了出来,叫道∶“糟蹋?你竟把如此赏心悦目的事说成是糟蹋?实在太让我失望了!唉,你今後或许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男人,可是我敢向你保证,能把这件事做的像艺术一样完美自然的,普天之下也只就只有我一个啦!” “胡说八道!”侍芸不依的扭了扭身子,大发娇嗔道∶“什麽『各种各样』的男人?你把我当成人尽可夫的荡妇麽?告诉你,我虽然是个小小的丫鬟,可是大小姐待我就像亲妹妹一样,从来也没拿我当下人看……” 任中杰忽然打断她的话,失声道∶“亲妹妹?大小姐的年纪比你大麽?” 侍芸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,不解的道∶“她的年纪当然比我大啦,这有什麽好奇怪的?” 任中杰道∶“可是夫人看上去才刚过三十,难道……难道……” 侍芸咯咯娇笑,顽皮的道∶“你这个人真是聪明一世,糊涂一时!大小姐不是夫人生的,听说她的生母十多年前就去世了,後来帮主又娶了现在这个夫人当正室,她们俩名义上是母女,其实相差还不到十岁呢!” 任中杰恍然大悟,沉吟着道∶“帮主到底有多少个老婆?这许多人住在总坛里,彼此之间是不是经常有争风吃醋、勾心斗角的场面出现?” 侍芸抿嘴笑道∶“帮主在总坛里就有二十一个明媒正娶的妻子,听说外面还养着许多情妇。至於有没有勾心斗角,我就不大清楚啦,反正表面上看,大家都相安无事。其实呢,这其中只有夫人和十三姨太会武功,其他人都是弱质纤纤的女流,就算想斗也斗不过的。” 任中杰听到这里,两眼望着屋顶呆呆的出了神,似乎在思考着什麽重大的问题。 侍芸拿胳膊肘捅了捅他,嗔道∶“喂,人家跟你说话哪,你怎麽走神啦?” 任中杰长长的吐出一口气,道∶“因为我正在作一个很要紧的决定!” 侍芸好奇道∶“是什麽决定?” 任中杰凝视着她,决然道∶“请你回去转告大小姐,我暂时还不打算离开金陵城!” 侍芸瞪大了眼睛,叫道∶“你说什麽?你……你真的不肯走吗?” 任中杰微笑道∶“当然是真的!神风帮有这麽舒适的软床睡,这麽香醇的美酒饮,还有一个这麽美丽可爱的小女孩陪伴,只有傻子才肯走呢!” “讨厌,我早就告诉你啦,我不是小女孩,你到现在还不……”侍芸娇声抗议着,她的话还没说完,双唇就被火热的大嘴给封住了,雄壮的身体再次压到了她的娇躯上,然後她的人又开始向无边的快活中沉浸…… ************ 任中杰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──不是他自己愿意爬出被窝的,而是被前来催促的仆役叫醒的,因为主人和客人都已在会客厅里等他了。 匆匆忙忙的略为梳洗後,他跟着带路的仆役步出厢房。走在幽静整洁的小迳上,一阵狂风吹来,劈面刮在他的脸上,没来由的就感到有点儿头晕。 ──看来是昨天“操劳”过度了!从中午到夜晚,十个时辰之内一连大战了四场,特别是在风月小筑里的那场比拼,实在消耗了他不少体力,所以现在才会感到如此神困力倦、疲惫不堪吧! “也许我已经开始变老啦,已经不能负担太过频繁猛烈的性爱了!”任中杰苦笑着叹了口气,他知道自己正在步入中年,热血沸腾的青春岁月早已成为了遥远的记忆! 中年意味着什麽呢?意味着你有更加成熟的风度、细腻的技巧和深刻的人生观,可是,你也逐渐丧失了充沛的精力、一往无前的热情和初生之犊不畏虎的英雄气概。 ──江湖,也许根本是属於年轻人的! 任中杰感慨的转动着念头,思绪就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样飘来飘去。等他从浮想联翩中回过神时,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跟着仆役来到了总坛的会客厅。 孔威、罗镜文两位当家远远就迎了上来,一边打着招呼寒暄,一边把他引进了厅里。罗镜文摇着折扇,含笑道∶“任公子,昨夜睡的还好麽?可还满意那间厢房?” 任中杰微笑道∶“对於像我这样的天涯浪子来说,只要有一张床的厢房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地方了!” 突然,大厅深处传来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,冷冷道∶“可是任公子平常住的却是城里最昂贵的迎宾酒楼,而且还把天字第一号房包了整整半个月!” 任中杰循声望去,只见大厅正中的圆桌旁坐着四个人,有男有女,看到他进来,其中三个人已经站起身,只有一个身形瘦削的蓝衫青年却依然端坐不动,正在凝目打量着他。 “我虽然包下了天字第一号房,可是──”任中杰不动声色,慢吞吞的道∶“那房间里还是只有一张床,除此之外四壁萧然,什麽家都没有摆放。” 蓝衫青年瞪着他,一时间不知说什麽好。幸好罗镜文已走了过来,介绍道∶“任公子,这位是外号『千手罗汉』的唐钢少侠,想必你也听说过的。” 任中杰拱手道∶“没听说过唐兄大名的人只怕很少,据闻蜀中唐门後起一辈的年轻高手中,唐兄已可算是排名第二的杰出人物!” 唐钢变色道∶“第二?依阁下之见,排名第一的是谁?” 任中杰悠然道∶“那自然是号称『散雪飞仙』的唐小柔姑娘了!” 唐钢冷笑道∶“小柔妹子的容色倒确是唐门第一,至於武功麽,嘿嘿……”似已不屑再说下去了。 这时,旁边一个身材略略发福的小老头走上两步,呵呵大笑道∶“老朽久闻任公子大名,今日得见,果然是丰神俊郎、一表人才呵!难怪有那麽多的名门侠女对任公子神魂颠倒,情难自禁了……” 恭维话总是让人听得心情愉快的,任中杰马上有些飘飘然了,但嘴里却逊谢道∶“老先生取笑了,恕在下眼拙,您是……” 小老头含笑道∶“老朽是个吃公门饭的,这几年少在江湖上行走,任公子自然不会认得……” 说到这里,任中杰忽然瞥见他的手,那是一双盘根错节、骨骼突出的大手,和他微胖的身形绝不相称,任中杰心念一动,失声道∶“原来是『鹰爪神捕』孙元福老先生到了,失敬失敬!” 孙元福摸了摸圆滚滚的下巴,风趣的道∶“神捕什麽的外号,是江湖上朋友的抬爱,老朽可愧不敢当。其实老朽只不过是个地地道道的『鹰爪孙』而已,诸位不骂我是官府走狗,我已经开心得很了。” 众人脸上都露出了笑意,罗镜文亲热的拍着他的肩膀,笑道∶“孙老爷子全心全力的维护治安,擒拿凶徒,正是天下百姓的福气,有哪个家夥敢骂你,天下的英雄好汉都不会放过他!” 孙元福叹息道∶“要是人人都像罗兄一样的想法,那麽老朽的日子也就好过多了。我们吃公门饭的捕快,常常会受到绿林朋友们的责难,说我们是『朝廷鹰犬』,唉……” 任中杰正色道∶“打家劫舍的江湖豪客,未必都是梁山好汉般的英雄;而效力朝廷的公人捕快,却有可能是不畏强权的真男子,一个人行事最要紧的是无愧於心,无知世人的浅显看法,老爷子不必放在心头!” 孙元福眼中射出感激的光芒,道∶“任公子真是老朽的知己,几时有空去京城游玩,我们几个捕头一定亲自迎接、竭诚款待。” 任中杰微笑道∶“那倒不必。只要下次我不小心身陷牢狱时,老爷子能放我一马,在下就心满意足了,哈哈……” 孙元福也跟着开怀大笑,表情甚是欢愉。在六扇门中,名声最为响亮的有三大神捕,除了他之外,还有“追风名捕”江松林,以及“捕王之王”司马朝阳。这些年来,三人屡破奇案,立下了许多大功,但也遭到了武林中人的不少非议。想不到今天撞到的这个素不相识的年轻人,竟然会说出如此理解善意的话语,使他心中感到一阵温暖。 任中杰一边笑,一边已把眼光投注在了剩下两个还未通名的宾客身上。这两人一老一少,穿着服饰都非常华丽。老者白面长须,一身肌肉保养的极为得法,手指上还套着色质晶润的钻戒。 躲在他身後的少女长着一张清秀明雅的瓜子脸,乌溜溜的大眼睛不停的转动着,显得对什麽事都十分好奇。 罗镜文恭敬的道∶“任公子,这位就是素以公正德望着称的『铁颈判官』傅恒老前辈,这次他老人家带同关门女徒前来作客,顺便也在蒋舵主血案上相助本帮一臂之力。眼下你们大夥正可多亲近亲近……” 任中杰动容道∶“原来是傅前辈,在下久仰的很了!却不知前辈……”他的声音忽然变得结巴了,吞吞吐吐的道∶“前辈是……是几时来到金陵城的?” 傅恒淡淡道∶“来了有两、三天了,老夫也是住在迎宾酒楼,和任公子原本近在咫尺。只是任公子忙於大事,每天都闭门拒客,所以始终没有机会相见。” 任中杰的脸有些发红了,倒不是因为傅恒讥刺他“关门干大事”,这傅恒是“仁义大侠”卫天鹰最要好的朋友,而黎燕却是卫大侠的妻子。他勾引了别人的老婆,尽管表面上装的无所谓,其实心里却免不了有几分愧疚。可是美色当前,有几个男人能管的住自己,做一个真正的君子呢? ──这老家夥在我附近住了两三天,会不会已经知道我和黎燕的事了?要是他向卫天鹰告上一状,那黎燕可就惨了…… 任中杰惴惴不安,可还是硬着头皮道∶“傅老前辈,黎……卫夫人不知被哪个大胆狂徒绑架了,您看……” “被绑架了?这是谁说的?”傅恒面露惊异之色,讶然道∶“我昨夜亲自护送卫夫人到他丈夫身边的,怎麽会被人绑架的?” 任中杰吃了一惊,伸手取出了那张字条和碎衣片,递给他道∶“这是昨天傍晚有人送到我手里的,可是罗当家却斩钉截铁的说,绝对没有绑架卫夫人。我们原本认为是有人嫁祸给神风帮,但照您所说……” 傅恒把字条和衣片仔细的看了看,接口道∶“人是我送走的,可字条却不是我留下的。”随即把昨晚如何打退楚天良、救走黎燕、再护送到卫天鹰手中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。 孔威目光闪动,沉声道∶“这样看来,当时路边一定有人目睹了前辈和楚淫贼的交手,在你们离开之後,他捡起散碎的布片,再冒用老三的名义留字给任公子,目的是想把他卷进这起事件中,但……但这不是太奇怪了麽?” 傅恒不解的问道∶“奇怪在哪里?” 罗镜文缓缓道∶“咱们几个当家,本来就想请任公子进驻总坛帮手,但任公子早前却不答应,按照道理,这对那凶手来说是个好消息。可他反而设计帮了我们一把,这……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?” 唐钢冷冷道∶“也许凶手根本就是跟任公子勾结的,所以才想把他也弄进来混水摸鱼。” 任中杰居然并不生气,苦笑道∶“听起来的确像是这麽回事,只不过……” 就在此时,大厅外突然哨声大作,尖锐急促的利音彷佛带着某种规律,从西南方向源源不绝的传到。孔威和罗镜文侧耳细听了片刻,脸色一下子变的苍白! “不好,夫人遇到刺客袭击!”两人齐声惊呼,话音未落,身影已像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。 第七回∶难解女人心 ──有刺客袭击夫人! 这句话使人人都吃了一惊,孙元福毕竟做了半辈子的捕头,反应极快,身形立刻疾掠而出,朝孔威和罗镜文奔走的方向追去。 众人紧跟在他身後,各自施展轻功向前飞跃。仅过了半盏热茶时光,视线里就出现了一栋富丽堂皇的小楼,急促的警报哨声正是从楼畔的空地上传过来的! “想不到刺客竟能避开重重守卫,一直摸到了听雨楼下才被人察觉!”任中杰想到这里,不由自主的向楼顶望了一眼。他回想起昨天深夜,夫人正是在那梦幻般绮丽的房间里,用那梦幻般迷人的眼神凝视着他。翩翩佳人的绝世风采,到现在还依然清晰的萦绕在他心头。 ──一个如此高贵典雅、俏丽脱俗的寂寞女人,她的身体和心灵想必都已荒芜很久了。除了对丈夫的苦苦思念、对青春的无限缅怀之外,她还能剩下些什麽呢?这样一个本应被男人搂在怀里轻怜蜜爱、婉转承欢的动人尤物,为什麽会有人一而再、再而三的想杀掉她呢? ──凶手的动机是什麽?真的是为了那宗不知底细的宝藏?还是其中另有原因…… 突然,一阵激烈的兵刃撞击声打断了任中杰的思绪,他漫不经心的抬起头,扫视着空地上的战局。只见数十个全副武装的武士把小楼围得水泄不通,一柄柄雪亮的长矛刀剑在烈日下纵横挥舞,正自和人打得不可开交。 战圈之中,三名身着灰袍的男子手持长剑,奋力抵挡着十倍於己的神风帮武士。虽然身陷重重包围之中,脱身的希望已是渺不可寻,但这三人却仍是浴血搏杀、毫不气馁。 张继远和鲁大洪各自缠住了一名对手,四人分成两对,杀的难分难舍,一时间也分不出胜败。但其馀的武士却不是那剩下的第三个灰袍人的对手了,只见他剑光闪闪,动作狠辣迅速,每一招递出,必有一个武士中剑受伤,鲜血溅满了四周的土地。 孔威提声叫道∶“四弟,五弟,夫人怎样了?”他的中气极为充沛,声音远远的送了开去,就连大地彷佛都在他的声势之下微微颤抖。 “当”的一声,楼顶推开了一扇小窗户,有人探出头来大声应道∶“二哥,夫人安然无恙!还好大夥儿赶来得早……” 众人一听,全都松了一口气,罗镜文却终於放心不下,足尖一点,整个人如大鸟般飞身跃起,两三下就纵到了楼层顶端,翻身进了屋子探视。与此同时,答话的那人轻飘飘的纵下地来,手臂一振,掌中已多了柄短叉,径直向那第三个灰袍人杵去。 有他接下对方的招数,双方强弱之势登时逆转,神风帮很快的控制住了场上的局面。但那三个刺客酣勇非常,眼看不敌,却依然剑势如虹,苦苦奋战。 “使短叉的那位可是七当家易炳麽?”孙元福眼望战场,忽然长笑道∶“呵呵,五、六年不见,他的功夫可是俊的多了!以老朽愚见,今日之战他必将大获全胜!” 孔威面无表情,淡淡道∶“老七的武功或许比对手好,但能不能打赢还很难说!” 那少女小琳儿“哧”的一笑,稚气粉嫩的俏脸上满是好奇之色,问道∶“武功好的还会打不赢麽?天下哪有这样奇怪的事?” 孔威默然不答。傅恒板起本就严肃的老脸,呵责道∶“小孩子,不懂事就别胡乱说话,省得被这许多行家们笑话!”小琳儿眨着一双明如秋水的秀目,顽皮的对着孔威的背影伸了伸舌头,神态甚是天真可爱。 任中杰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,在阳光下微渗出了细细的汗珠,由於刚才急速奔走的缘故,她的呼吸还未完全平复,尖挺的趐胸正略微的上下起伏。他想像着薄薄衣衫下的美好曲线,不禁色心又起,指尖痒痒的就想在那隆起处捏上一捏。 “任公子,你知道是为什麽吗?”小琳儿见他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,以为他有意指点,遂恳求道∶“我很想知道原因,你能告诉我吗?” 任中杰刚想滔滔不绝的开口说话,站在身旁的唐钢忽然抢着答道∶“姑娘虽然机敏伶俐,但毕竟年纪尚小,缺少交手的经验!其实一场拼斗的胜败,往往不是由武功的高低而决定的。事实上,『低手』打败高手的例子多的不胜枚举。” 小琳儿睁大了眼睛,半信半疑道∶“那……那又是什麽缘故?” 唐钢道∶“决斗时的天时、地利、人和,以及双方的心情好坏、胆量大小、气势行运都有莫大的关系。比如说,一个高手要是出招过於谨慎,不敢冒险,很有可能会被勇於拼命的『低手』击败。当然,要是拼命冒险的程度太过,成了徒逞血气之勇,也一样扭转不了败局。” 小琳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,望着唐钢的秀眸里已带上了崇拜的神色。任中杰看在眼里,心里酸溜溜的好不难受!这样浅显的道理,若由他的如簧之舌说出来,效果起码好上一百倍!只是没想到话到嘴边却被人截糊,以至於白白的丧失了表现的机会。 “唐少侠所言极是!”傅恒也听见了唐钢的议论,赞许的微微颔首,捋须微笑道∶“依少侠之见,这三个刺客是哪一门派的?” 唐钢沉吟道∶“他们的剑招并不高明,但胜在速度够快。从手势步法来看,并不像是出身名门!难道……这三人竟会和号称『江湖第一快剑』的郁雪小姐有某种关系?” 他摇了摇头,似乎对自己的想法也觉得难以置信。就在这时候,场上的拼斗蓦地里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! 和张继远交手正激的灰袍人猛地刺出两剑,把对手逼的退了一步,然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,肚子突然急速的鼓了起来,转眼间就变的像是气球一样大。 张继远一呆,正有些不知所措时,孔威已悚然动容,大喝∶“快退!快!”一边叫,一边冲了上去,双掌平推,打出一股厉之极的掌风! 张继远不假思索,立刻翻身向後疾跃。与此同时,那灰袍人竟反手一剑,向自己鼓胀到了极点的肚子戳了下去。只听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他的整个人竟然炸裂成了千百块碎片,散碎的血肉骨架像是雨点般四射而出,被孔威雄浑无比的掌力一逼,绝大部份都飞到了无人的空旷处,不过也有小部份洒向了不及闪避的人群。 “啊……啊啊……我的妈呀……啊啊……”被砸中的武士痛得长声惨呼,一个个甩手跳脚,面露痛苦难当之色,片刻後竟痛得躺在地上打滚,嘶叫声震动屋宇,缭绕不绝。 眼前惨酷的情景使得各人心中大震,还未回过神来,猛听的鲁大洪和七当家易炳齐声暴喝,声音又是愤怒、又是惊慌。原来剩下的那两个灰袍人故技重施,肚子正在发酵般膨胀,眼看就要涨成了两座小山包。 孔威舌绽春雷,大喝道∶“一之为甚,其可再乎!”身形一晃,抢到了两人之间的空隙处,双掌势挟千钧之力,分别向二人头顶拍落。 灰袍人全不理睬,手臂疾振,双剑齐向自己肚子刺去。但孔威身手之快实是难以想像,只听“啪啪”两响,剑尖刚刚触及衣衫,那铁掌已经结结实实的击在了两人的脑门上,顿时把他们打得头骨碎裂而亡。 令人惊奇的是,这两具尸身甫一倒地,七窍立刻流出了汩汩鲜血,红色的鲜血淌漾在平滑的石板路上,忽然就变成了黑色,一种令人心悸的黑色! “把尸体抬走焚化!用滚水把附近的地面仔细清洗一次!”孔威简短的发出了两条命令,不等下属恭敬答应,他已大袖一挥,飘然掠回众人身边,沉声道∶“诸位可曾看出了什麽?” 傅恒长叹一声,说道∶“这三人必定是职业刺客,一击不中就自杀殉道,而且所用的方法又是如此残忍,力图和周围所有敌人同归於尽!这样残酷刚烈的手段,老夫实是闻所未闻!” 孙元福伸手按着自己胖乎乎的圆脸,沉吟道∶“若老朽所料不错,他们最後用的是种邪门武功,叫做『血爆灰飞大法』,将自身的劲力急速向内鼓荡,聚成一个气压极大的密闭空间,长剑一将身体刺破,立即全身迸裂成碎片……” 任中杰心中一凛,失声道∶“难道这些刺客是『三口组』的人麽?” 孔威缓缓地点了点头,答道∶“不错,他们正是『三口组』派来刺杀夫人的。十多年前,『三口组』谋刺家兄,本来已被打的一败涂地,谁知最後却使出『血爆灰飞大法』,与我兄长同归於尽!” 众人心中这才恍然,难怪孔威一见对方肚子鼓起,就急令手下撤退。唐钢沉思了片刻,忽然道∶“不对!” 孔威诧异的道∶“哪里不对了?” 唐钢道∶“据闻『血爆灰飞大法』的威力刚猛绝伦,炸出来的散碎尸块能将中者打得骨骼断裂,但是瞧孔当家这些遭殃的手下,却像是中了剧毒!” 孔威一震,猛地醒道∶“对了,这三个刺客的七窍都流出黑血,似乎是……是……” 任中杰接口道∶“似乎是中了极乐宫惯用的毒药,是不是?” 众人全都默不作声,极乐宫是近年崛起的最神秘、最淫邪的一个组织,会众全部都是女人,而且个个善於采补之术。从来没有人见过宫主的真面目,只听说她是武林中最最绝色阴毒的蛇蝎美人,武功之高已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。在没有充份把握和证据之前,谁也不愿意轻易下结论,以免得罪了极乐宫。 小琳儿却不晓得这些人在顾虑些什麽,她骨碌碌的转动着黑白分明的眸子,天真的道∶“师父,极乐宫您老人家倒是同我说过,但『三口组』呢?那又是什麽门派呀?怎麽起了这麽一个怪怪的名字?” 傅恒笑骂道∶“小丫头胡说八道,你可知这名字让多少江湖好汉闻名丧胆、谈之变色麽?嘿嘿,告诉你也无妨!『三口组』是个声名显赫的刺客集团,这十年来几乎包办了武林中所有的暗杀交易。至於详细的情况麽,你可以请教一下孙老捕头,他必定知道的更清楚。” 孙元福的圆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神色,道∶“说来惭愧,老朽耗费了数年的心血,动用了数不清的人力物力,却依然无法揭开这个刺客集团的面纱……惟一能掌握到的情况是,『三口组』的创始人叫李品青,所谓三口,正是指他名字中的『品』字,并没有其他特别的含义。” “原来『三口组』的名称是这麽来的,在下倒也是第一次听说。”任中杰若有所思的挠了挠脑袋,双眼凝望着孔威道∶“二当家,连这最有名的刺客集团都意图暗杀夫人,事态之紧急的确是非同小可。看来想要保证她毫发无伤并不是件容易事……” 唐钢冷冷一笑,傲然道∶“任公子怎麽说起丧气话来了?有我们这许多高手在此,再强的敌人胆敢来犯,也要叫他讨不了好去。” “敌人的武功强我倒不怕,怕的是潜伏在总坛里的内奸!”孔威皱起浓眉,沉声道∶“这次『三口组』的刺客是怎麽闯进来的?又怎麽知道夫人是住在『听雨楼』里?若说没有内奸暗中通风报信,实在让人难以信服。” 孙元福点头道∶“二当家说的是!照老朽的想法,从今以後防卫之职不妨由我等共同承担!这样一来人多眼杂,那内奸行动之时必然顾虑多多,说不定哪天就会自己露出马脚来!” 孔威眼角一跳,端容道∶“如此甚好……只不过,各位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,劳烦你们来为夫人保驾守护,做这种有失身份的下人之举,鄙帮心里可实在过意不去!” 任中杰微微一笑,悠然道∶“孔当家不必客气!能为夫人这样的绝世美人效劳,我想此间人人都是心甘情愿的。而且……”他的话声一顿,目光如刀锋般扫视在众人的脸上,淡淡道∶“若在下所料不错的话,还有许许多多高手正向神风帮赶来!这种『下人之举』,迟几天只怕连抢都抢不到哩……” 罗镜文脸上的肌肉彷佛有些僵硬了,强笑道∶“任公子说笑了……怎麽会有人抢着赶来?不可能嘛!难道……哈哈……难道他们都吃饱了撑的不成?” “罗当家言之有理,有些人可能正是吃的太饱了,所以才想找点麻烦的事来消消食!”任中杰说到这里,忍不住放声大笑。因为他清清楚楚的看见,自己的这番话使现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,有的变青,有的变白,有的更是变成了烤猪肝! 他忽然间发现一件事──这里每个人的神情都是诡异的,心里似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!也许真正没有秘密、胸怀坦荡的人,就是他自己了! ************ 太阳慢慢落山了,绚丽的火烧云泄红了半个天空,万道霞光照耀着金黄色的大地。初秋的傍晚,本来就是灿烂而美丽的。 不论多麽忙碌的人,只要还懂的享受生活,都会偶尔的抬起头来欣赏一下大自然的美景,用心去体会一下造物主的巧夺天工。 ──只有两个人是例外! 他和她坐在一间没有光亮的屋子里,凝视着周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。他们连一眼都没有看过火烧云,当然更不用说太阳了,事实上,他们简直憎恨阳光,因为他们本就只能生活在偷偷摸摸的黑暗里。 “今天的计划失败了!”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,阴沉的道∶“我不晓得你是怎样交代那三个刺客的,他们从头到尾都干得很糟糕。” 女子抬起头,冷冷的盯着他,明如秋水的双眸中有寒光一闪而逝,淡然道∶“我已尽了力!” “我知道这个计划实施起来很困难,但是──”男子的语声渐趋严厉,一字字道∶“赤焰遗宝必须到手,这是宫主的命令。” “你放心,我一定会尽快除掉那个贱人的!”女子的声音听来隐藏着深刻的怨毒,咬牙切齿的道∶“既为了得到宝藏,也为了给我自己报仇!” ──贪心和仇恨,本来就是女人魅力的两个最大的敌人。贪心,使人变得俗气;仇恨,使人变得可怕。一个俗气而可怕的女人,就算长的真如仙女下凡,也不会具有长久永恒的吸引力的。 ──问题是,她到底是不是、想不想作个有吸引力的美女呢? ************ 夜色已经来临。在神风帮的总坛里,星星点点的灯火逐渐的亮了起来,远远的望去,给微凉的秋夜平添了几分暖意。 鲁大洪就坐在最亮的那盏灯下喝酒。一大碗、一大碗的喝酒,醇香扑鼻的酒水沿着他的嘴角流下,淌在他敞开的胸膛上,再顺着结实的肌肉一滴滴的掉落在脚边。他的心也像是跌落在自己的脚边,跌落在泥泞满地的尘土里,正在被人无情的、狠狠的肆意践踏! 两个体态风流、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垂手服侍在身侧,偷偷的瞟着这个远比常人健壮魁梧的男人,她们娇媚的粉脸上虽然挂着最动人的笑容,可是明媚的眼波里却隐藏着显而易见的恐惧。 ──人人都知道,鲁四当家在生闷气、喝闷酒的时候,最好谁也不要去劝阻他,谁劝谁倒楣!可是,要是真的没有任何人劝他,让他就这样喝下去的话,等他醉了的时候就是谁“见”谁倒楣了! “四当家,您不能再喝了……”左边那个穿红衣的女子终於鼓起了勇气,甜甜的娇笑道∶“要不,让我给您唱个曲儿,帮您解解酒,您看好吗?” “帮我解酒?不必了……”鲁大洪慢腾腾的睁开眼,斜斜的凝视着她,怪笑道∶“你现在惟一能帮我的,就是用你那双大腿把我的阳精给夹出来!” 红衣女羞涩的扭了扭腰肢,双颊晕红的就像是她身上穿的衣服。她轻轻的咬着嘴唇,柔声道∶“只要四当家下了命令,小女子无有不从……” “呸!无有不从个屁!”鲁大洪忽然掷下酒碗,重重一掌掴在她的脸上,怒喝道∶“在风月小筑里,老子叫你无论如何也要夹住任中杰,你还不是让他给跑了?不中用的婊子!” 红衣女被打得仰面摔倒在地上,白嫩的脸蛋上出现了五个深深的指印,她不敢吭气,噙着泪水慢慢的爬起身,默默的退回了原处。 侍立在右边的翠衫女却忍不住了,她的双手叉在腰上,愤然道∶“四当家,不是我姊姊不尽力,实在是对手的武功太强了……您自己当时不也栽在任公子的手下吗?” “他妈的,你还敢顶嘴!”鲁大洪暴跳如雷,咆哮道∶“老子所以会失手,还不是因为你那荡妇姊姊误事?谁知道她的骚逼是扩张了还是松弛了,竟连个小瘪三的阳物都夹不住……” 突然间,黑暗中传来了一个清脆寒冷的声音,冷冰冰的道∶“鲁四哥,我想你是错怪她了……” 鲁大洪霍然站起,双拳紧紧的握着,厉声道∶“是谁?” “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麽?”随着轻柔的语声,一个窈窕秀丽的少女出现在夜色中。她的俏脸苍白而冷艳,清澈的眸子彷佛是用雪山雕刻成的,顾盼之间竟没有一丝一毫的暖意。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块冰,一块绝无杂质、寒气刺骨的冰! “原来是你,韩冰姑娘!”鲁大洪直直的瞪着她,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的凸起,狞笑道∶“我哪里错怪这小婊子了?倒要请教!” “小婊子夹不住嫖客,原因是很多的……”韩冰停下了脚步,俏生生的卓立在夜风中,淡淡道∶“最根本的问题也许出在任中杰身上,说不定他的家伙小得令人称奇,随便哪个女人都无法夹住……” 鲁大洪仰天大笑,附近的落叶被笑声震的飘飘扬扬的飞舞。他笑了半晌,忽然沉下了脸,冷冷道∶“你怎麽知道他的家伙小?难道你亲眼见过?” “我不但见过,还亲身体验了一下!”韩冰顿了顿足,突也冷笑道∶“他的家伙虽然小,毕竟还算的上是个男人!可是你呢?” 鲁大洪的面孔蓦地扭曲了,就像是被人猛地抽了一鞭子,失声道∶“我……我怎样?你说!” 韩冰掠了掠秀发,轻蔑的道∶“你?除了吃醋之外,你还敢做什麽?过来强奸我?还是跑去杀了他?” 鲁大洪的黑脸一下子变的像血一样红,巨大的身躯也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。他的牙齿咬的格格响,浓厚的眉毛吓人的挑起…… 红衣女和翠衫女对视了一眼,蹑手蹑脚的沿着墙角退到了远方。韩冰凝视着鲁大洪,美丽的脸庞上也隐隐流露出惧意──不管是任何人,看到这麽样一个壮汉发抖时都会害怕的!不会觉得好笑,只会觉得可怕!非常非常的可怕! 韩冰现在就开始後怕了,怕的要命。她简直不敢想像,如果他真的被激怒、冲上来强暴自己,那将会是一场什麽样的折磨? 时间彷佛停顿了,天地之间似乎只有鲁大洪粗重的呼吸声在响彻。他像是牛一样喘了许久,终於渐渐的平复了下来,黝黑凶悍的脸上竟也露出了痛苦之色,黯然道∶“我不是不敢……我是在忍耐……” 他颓然坐倒在冰凉的石地上,苦笑道∶“我一直都不明白,明明是神风帮内部的事务,为什麽要叫外人来帮忙呢?这里的天下,是咱们七大当家并肩打下来的,什麽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?可是现在,他们却要我忍耐──却要我忍受那几个居心叵测的鸟客人的气!” 韩冰静静的望着他,眸子里的冰雪似已将融化,幽幽道∶“既然你已无法再忍下去,不如索性将那些人全部赶走!他们的确非常讨厌,尤其是那个自称『逐花浪子』的坏蛋,那双贼眼色迷迷的,像是随时都想把我按到床上去……” “他敢!”鲁大洪一拳砸在地上,坚硬的砖石裂成了千百块碎片!他的头发根根竖起,厉声道∶“那小子要是敢碰你一根手指,我就把他搓成肉泥!” 韩冰咬着嘴唇,轻轻道∶“那你呢?你又想不想把我按到床上去?” 一阵风吹过,四周的景物彷佛有些朦胧了,她的声音也忽然变得朦胧而充满诱惑!红嫩的双唇微微蠕动着,丰满的胸膛包裹在稠衫中,看上去又成熟、又坚挺! 鲁大洪贪婪的盯着她的身子,目中燃烧起了熊熊的烈火,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,粗声道∶“我想又有什麽用?你难道肯给我?” “你怎麽知道我不肯?”韩冰不动声色,淡淡道∶“可是在给你之前,你却必须先振作起来……” 鲁大洪的拳头又握紧了,暴怒道∶“振作的意思是什麽?你想叫我血气沸腾的冲出去,把那些客人统统杀光?” 韩冰没有说话,她突然轻盈的旋转娇躯,淡绿色的长裙立刻像云彩一样飘了起来,隐隐约约的露出了一双圆润晶莹的小腿。 可惜的是,春光仅仅这麽一现,她的人就已远远掠出了数丈,掠进了无边无际的夜色中──她一向都很明白,聪明的女人应该用身体来说服男人,而不是用嘴!所以她绝不多说一个字! “小妮子,你以为我真是个四肢发达、头脑简单的蠢材麽?”鲁大洪凝视着她离去的方向,眼睛里闪现出了针尖般的讥诮笑意,喃喃道∶“这种自以为是的想法会让你付出代价的,嘿嘿!我保证你会付出代价的……” ************ 天更黑了,万籁俱静,秋夜无声。一轮惨白的月亮正从云层中缓缓升起。 任中杰背负着双手,施施然的走在青石小路上。他一边懒洋洋的东瞧西望,一边悠闲的吹着口哨,那副样子真是愉快极了。 尤其是当他想到,自己此刻是去赶赴一个美丽少妇的约会时,他心里就更加的开心了,眼前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了方婉萍的音容笑貌。那略带憔悴的俏脸,忧郁沉静的气质,和那光滑白腻的肌肤,都是那样令人着迷,充满了南国美女别具一格的风韵。 ──方婉萍的容色或许比不上夫人和韩冰,但她无疑也是个一流的美女,而且,她并没有摆出不假辞色、贞烈端庄的姿态,好像在那种事上也比较能看得开。所以呢,她应该是不难上手的,争取今晚就把她吃定! 任中杰想到这里,兴致愈发的高昂了。他踌躇满志的迈着方步,不一会儿就来到了约定的那间小屋,大模大样的踱了进去。 屋里只点着一盏灯,但光线却出奇的十分明亮。一个背影纤柔的女郎正手托香腮呆呆的出神,听到有人进来,她转过身来微微一笑,这清甜的笑容在灯下看来,显得又娇美、又妩媚,正是隔了一天不见的方婉萍。 任中杰深深一揖,作出肃容道∶“十三姨太,小人准时报到来啦,可有得打赏麽?” 方婉萍“扑哧”一笑,随即板起俏脸道∶“你让我等了足足半个时辰,怎麽能说是『准时』呢?还想打赏?没惩罚你已经是皇恩浩荡啦!” 任中杰叫屈道∶“咱们不是约好了在『晚饭过後』麽?在下为了能早点重睹您的风采、享受和您相聚的温馨,还特地把晚饭时间提前了哩!” 方婉萍听得红晕上脸,啐道∶“油嘴滑舌!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!提前?哼哼,你提前了多长时间?有我提前的多麽?不管怎样,男人倘若在约会时要女人等,他就不是个君子!” 任中杰叹了口气,愁眉苦脸道∶“十三姨太的话,在下算是听明白了。早知如此,我应该把晚饭提前到中午的时间吃,那就可以十拿九稳的做个君子了。” “是呀!你这麽快就能明白,总算是孺子可教!”方婉萍一本正经的说了两句,忍不住“咯咯”娇笑,丰满的娇躯犹似花枝乱颤般触目生辉,胸前那对挺拔高耸的乳峰,也随着笑声略略的抖动起来。 任中杰看的色魂与授,心里暗暗的想,如此成熟诱人的美妇,要是不能把她搂在怀里亲热一番,这辈子就算是白活了…… “好啦,玩笑也开过了,咱们抓紧时间吧!”方婉萍终於收住了笑容,表情变的有几分严肃了,她拿起纸板和画笔,眼睛望着任中杰说∶“快脱衣服吧,还等什麽呀?对我来说一个时辰实在是太短了,也不晓得能不能完成……” 任中杰不好意思的咳杖一声,手忙脚乱的把全身的衣服都除了下来,尽管他事先已经作了充份的思想准备,可事到临头仍然感到尴尬万分。更为糟糕的是,他虽已极力克制自己的欲念,阳具却还是威风凛凛的向上勃起。 “你……你怎麽又做出这副丑态?”方婉萍俏脸一沉,不满的叫了起来∶“我不是跟你说过,让你把那活儿弄清爽了再来吗?” 任中杰苦笑道∶“我来之前,它的确已经弹尽粮绝了,可是……可是一见到十三姨太的雪肤花貌,它就……就自己焕发了第二春!所以麽,只好麻烦您再帮它一把……” 方婉萍恼怒的趐胸起伏,愤然道∶“你要我怎麽帮?再帮你含一次?我……我昨晚一时情急,作出那种丢脸的事,已经是有违妇道啦。你却还要得寸进尺,想一而再,再而三的欺负我!你把我当成什麽人?是下贱的风尘女子麽?” 任中杰万料不到她竟会生这麽大的气,深悔自己操之过急,伤害了她的自尊心,急忙陪笑道∶“对不起,是我错啦!我这就把它打回原形,你等着……等着好了……”边说边努力的抛除绮念、屏息凝神,希望能快点软下去。 谁知男人的这根宝贝,往往喜欢和主人捣乱。你想要它“金枪不倒”时,它偏偏提早罢工;你想要它好好歇息时,它却精神奕奕的昂首示威。任中杰满头大汗的站了好一阵,胯下的阳物只有越来越伟岸不凡。方婉萍面如寒霜,怔怔的望着这座轰天巨炮,望了好半天,眼圈儿慢慢的红了,晶莹的泪珠沿着俏脸滚滚而下。 “你们男人全都不是好东西!”她重重的跺着脚,爆发似的痛哭道∶“除了那件事外,你们心里就没有别的了吗?呜呜……没有一个人尝试理解我,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助我,呜呜呜……我要追求的是一门神圣的艺术,你这小子却当成是淫荡的挑逗……” 任中杰越听越是惭愧。他勾引过很多女人,也被很多女人勾引过,他一向认为,别人的老婆也好,冰清玉洁的黄花闺女也好,只要双方是你情我愿的,就没有什麽好良心不安的。可是今天,面对着方婉萍,面对着这样一个有着独特的追求、却不被世人所理解的女孩子,他的内心深处首次被震撼了。 “你说得很对,我不是个好东西,我……我实在连畜生都不如!”任中杰忽然对自己生起了莫名的怒火,他一伸手,就从桌上抓过了一把小刀片,发狠道∶“我马上就让它恢复原状!”说着反手一刀,就向勃起的阳具剁下。 “你干什麽?”方婉萍骇极而呼,扑上前挥臂一格,架住了他的手腕,只觉得力道沉重之极,显然是在来真的。她吓得魂飞魄散,纤掌紧紧地抓住了他的五指,颤声道∶“你疯啦?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吗?” “我自然是知道的。”任中杰面色冷静,缓缓道∶“你放心,我不是要做太监。嘿,我只不过想把那活儿擦破点皮,弄出些鲜血来!有了这样一个沉痛的教训,它今後就会老老实实啦!” “不行,不……不行……”方婉萍又好气又好笑,夹手夺过小刀,娇喝道∶“我不准你再有这样的想法,听到了吗?我宁可你认为我是个行为荒谬、作风放荡的坏女人,也不愿意你……” 任中杰忽然打断了她的话,柔声道∶“谁说你是个放荡的女人?这话是谁说的?从今天开始,无论谁再敢这样说你,我非把他的鼻子打扁不可!” 方婉萍幽幽叹息道∶“别人不会在嘴上说的,他们的蔑视在心里……” 任中杰反过手来,轻轻的握住了她的纤掌,斩钉截铁的道∶“不管人家怎麽说、怎麽想,我──任中杰,知道你是一个又聪明、又有才华,而且与众不同的女孩。我虽然不能理解你说的艺术,但世人迟早会理解的。就算今天不能理解,千百年後也终於会有人理解的!” 方婉萍眼中露出了极其感动的神色,目光痴痴的凝望着他。她的泪水已不再流,只是俏脸上却依然挂着两道泪痕,白嫩的粉颊宛如经过雨水洗礼的花瓣,在娇艳中带着一股清新,於鲜艳中保持着一点淡雅,看上去倍增丽色、明秀绝伦。 “你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男人……”方婉萍的俏脸上忽然泛起醉人的红晕,喃喃道∶“我错怪你啦!你……真好……真好……” “真好?那可未必!不过,我的心太软那倒是真的!”任中杰自嘲的耸了耸肩,温柔的抹去了她眼角的泪痕,关切的道∶“你别想那麽多了,闭上眼安静一会儿吧。等你情绪平复了,咱们马上就开始……” “嗯!”方婉萍娇声应着,乖乖的闭上了眼。她似乎想竭力的稳住呼吸,可是不知怎麽搞的,一张俏脸却红的越来越厉害了!饱满的趐胸如波涛汹涌,在衣衫下撩人瑕思的剧烈起伏,温热的呼吸一阵阵的从微张的檀口里喷出,动情的喘息声已是清晰可闻了…… 任中杰心中一荡,正在强行抑制燃烧的欲念时,方婉萍却倏地跳起身,双手抓住自己的领口用力一扯,就把外衣乾净利落的脱了下来,裸露出了雪玉似的浑圆双肩,和颈脖下一大片白的耀眼的胸肌。 “你这是干什麽……”任中杰大为错愕,惊讶的连舌头都打了结。眼见她上身仅剩一件朱红色的肚兜,那饱实耸挺的双乳,在肚兜下高高的撑起,几乎要裂衣而出,而那粉藕似的双臂,已经反伸到了娇躯後,正在解着肚兜的系带…… “喂,喂,我不是这个意思呀!”任中杰只觉得口乾舌燥,想把视线移开,却又实在舍不得,急忙叫道∶“你千万别误会,我刚才说那些话,并不是要骗你委身於我……” “我知道。”方婉萍激动的连站都站不稳了,手指一颤,竟把背後的系带弄成了死结。她咬着嘴唇,一边极力地解扣,一边大声道∶“我自愿给你的,我喜欢这麽做!” 任中杰怔住了。当他满腔情欲地来到这里,想叫她用小手帮着解决一下生理需要时,她却哭着不肯;现在到他拿出了男子气概,想要做一个品行端正的君子时,她却偏偏又要“给他”,看样子还会主动的、热情的给他! ──看来,女人的思想和行为,根本就不是男人能够了解的。世上若有哪个男人自认为绝对了解女人,那他一定还没有在女人手上吃过亏。 “你这是何苦呢?”任中杰啼笑皆非的捡起外衣,准备披在方婉萍半裸的娇躯上,哪知她身子一扭就避开,然後伸手抢过了衣服,远远的抛到了窗外。 “任中杰,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!”她的双眼霎也不霎的盯着他,一字一句的说∶“要不,你就走,以後永远别再见我,让我就这样恨死你!要不,你就大胆的过来,让我们好好的……相爱!” 任中杰连呼吸都顿住了,他没料到自己偶尔想做一次好人,却会遇到这麽为难的抉择。是走?是留?他没有时间考虑了,因为他知道迟疑的结果更糟糕。 ──如果你是任中杰,你又会怎样选择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