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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楼遗秘第八十九回
匿名用户
2020-04-0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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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九回:名扬江湖
宝玉额前冒汗,只好硬着头皮道:「那我们不用兵器,点到为止,以免不小心伤了对方。」
沈瑶笑道:「正合我意,小心了。」
一掌朝他拍去。
宝玉赶忙往旁跃开,只是四下游走躲闪,哪敢出招还击。
沈瑶自打遇见他来,对其武功的深浅一直模煳不明,有时觉得煞是厉害,有时又感稀松平常,甚至不堪一击,此时正好趁机试探,当下渐加压力,欲要逼出他的真正水准,谁知十几招后,竟连其衣角都沒碰着,心中甚喜:「玉郎的腾挪身法倒真不错,模样虽然难看,却是十分实用,我再瞧瞧他的拳脚功夫究竟如何。」
当下运功驽气,聚音成缐,把声音悄传宝玉耳内:「你怎只逃不攻?赢不了我,解药可就拿不到了。」
宝玉一听,只好勉强还击,但这一出手,立时露出马脚,只见拳拳疏散脚脚凌乱,根本毫无章法可言,不单叫群雄大感失望,亦令沈瑶暗皱眉头:「怎么如此不济?莫非他怕伤着我,便胡乱应付……」
便又悄悄道:「再马马虎虎,我可要生气了!」
痴人听了,脸上发臊,心想:「阿瑶定是嫌我的功夫肉麻了,这可如何是好?」
搜肚刮肠,忽想起凌采容的「碧波掌」来,当下凭着记忆使将出来。
沈瑶见这几招颇有点似模似样,聚声悄道:「再来,你只管全力进攻,伤不了我的。」
宝玉见美人脸上微露赞许之色,心中欢喜,又苦苦思索遇见过的好看功夫,不知不觉间,竟使出冷然与沈问星用过的一招半式来,虽然只有两三分相似,却也有丝丝妙味。
沈瑶神色渐凝,暗自惊疑不定:「这招怎有点像武当派的太极拳?这一招又像是华山派的……玉郎学的究竟是什么功夫?好像颇具神妙,只是他全都略识皮毛而已……」
数十招后,终已探明了此人的深浅,心中甚感失望。
园中群雄大感奇怪:「这姓贾的小子拳脚着实稀松平常嘛,若换了我,怕是早就将之击倒了,怎么妖女却始终小心翼翼?就是先前同冷然和沈问星激斗,也未这般持重呀……莫非这小子招中暗藏着厉害的后着?令妖女有所顾忌!啊,是了!武功愈高,招数看起来就愈是平凡,正谓大音希声返朴归真吶……」
他们求药心切,自欺欺人地强往好处想去,又见沈瑶攻势越来越少,开始觉得大有希望。
有人便大喊起来:「贾少侠!加油啊!」
宝玉越来越感顺畅,只觉两人驰纵分合间彷彿是在嬉戏共舞,莫明的真气源源不断从胸口流入体内,週身无比的舒爽轻盈,脑海中突然想起那本封面画着火凤凰的册子来,气息便不由自主地依照书中所教循序运行起来……
沈瑶见他气势突然大盛,拳脚掠过之时,肌肤便觉一阵炙烫,试探地连击几掌,每一对着,即感有股雄浑热力透掌涌入,心中又惊又讶,趁机连退数步。
群雄见状,却是又惊又喜,均想这小子果然厉害,先前只是深藏不露,纷纷大叫道:「贾少侠!加把劲,攻她下盘!」
「不对!中路有破绽了,进攻中路进攻中路!」
「不要瞎吼!你们懂个屁,万莫干扰了贾大侠的思路!」
唯独冷然凝目不语。
宝玉只觉体内热流愈来愈炙愈来愈急,循着经脉在诸穴间疾速飞窜,心中一惊,想要作罢,竟已不能,週身一阵难过,丹田处似有什么鼓胀起来……
原来这十几日里,他在小木中玩看那册「凤凰涅槃大法」兴之所至,便随意翻起其中一页观看玩味,从未循序渐进过,是以学得不伦不类,此际又因贪图畅快,连汲「通灵宝玉」中的强大真气,两下交互催鼓,骤然压制不住,便如哪个孩童不小心骑上了烈马,并从栅栏里脱出,再亦无法驾驭。
沈瑶勐见他肌肤发赤,满面苦色,心里吓了一跳,忙聚音悄问:「怎么…」
谁知「了」字尚未出口,已见宝玉一掌击来,掌上竟似夹着若有若无的火焰,势若奔雷,关切之下,身形便缓了些许,躲闪已是不及,只得举掌接住,「嘤」的一声,整个人登时跌飞出去,落地时连退几步,最后仍一跤坐倒。
兜兜大惊,急忙奔去,扶抱住她,慌怒交集道:「这厮竟这么狠,伤着哪了?」
沈瑶悄眨了下眼,小声道:「假的。」
她酥胸起伏不住,虽未受伤,却也给震得气血翻腾,心中反而暗暗欢喜:「玉郎拳脚功夫不怎么样,内功却甚古怪厉害,无怪让人觉得时强时弱,日后若得高人略加指点,势必不难成器。」
宝玉只觉满腔烦胀俱随那一击宣洩而出,勐听园中群雄震天价地轰然叫好,定神一瞧,见沈瑶已跌坐于十馀步外,秀髮微乱俏脸晕酡,不禁大吃一惊,吓得冷汗直冒,慌忙跑去,叫道:「该死该死,伤着你了?」
沈瑶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毛手毛脚便要来扶,忙自个一跃立起,朗声道:「好个『逍遥小神仙』,果然名不虚传,小女子甘拜下风,按适才所约,三月之后,定把『锁元刀』的解药亲自奉上,到时公子喜欢给谁便给谁。」
宝玉朝她身上到处乱望,犹粘粘煳煳道:「伤着哪里了?」
沈瑶狠瞪了他一眼,旋笑道:「少侠手下留情,沒有伤着,多谢了,后会有期。」
怕他再跟自己婆妈,给人瞧出破绽,遂飞身纵起,掠过人群跃出园去。
焦慕凤背起灰袍人,兜兜扶着蒋隆亦随后掠出,此时人人自危,又有谁敢上前阻拦。
宝玉正要追出,却给许多人一拥围住,纷纷赞道:「贾少侠今日大败白莲妖女,了不起呀!了不起呀!」
「不知贾少侠师从何人?想来必是哪位绝世高人吧?」
「江湖上从此又多了个百年不遇的少年英雄,真是可喜可贺吶!」
宝玉唯唯诺诺地应道:「哪里哪里,过誉过誉。」
心中焦急万分,只盼这些人快快放了他,才好去追沈瑶。
但众人依旧谀词如潮,毫无放行之意。忽听一人大声道:「诸位请静一静!且听在下说两句……上月龙二公子遇害,这十大少侠中便缺了一个,我有个提议……」
即有人叫道:「莫非要将贾少侠列入十大少侠?」
「啊!有道理有道理!好提议好提议!是该将贾少侠列入十大少侠!」
宝玉目瞪口呆,还以为自己听错了:「什么?」
最先提议那人道:「白莲妖女适才击败了……击败了……嘿嘿……」
他原是想说「击败了十大少侠中的冷然与沈问星」想定便不敢说了,改口道:「那妖女如何厉害,想必大家都已亲眼瞧见了,但贾少侠却轻而易举的战胜了她,又曾『笑破魔音鬼母,怒斩百丈蛟龙』,可见武功何等高强……」
旁边立有人接道:「可谓已臻化境矣!」
「简直是超凡入圣!」
原先那人继道:「更难得的是,贾少侠不顾自身安危,挺身而出勇斗白莲妖女,为我们数百人赢得了解药……」
他顿了一顿,清了清喉,高声接道:「因此,我们应当将『逍遥小神仙』贾宝玉贾少侠列入当今武林十大少侠之中,并在江湖上广加宣扬!可有谁不同意么?」
众人纷纷大声唿应:「同意!同意!」
宝玉心中叫苦不迭:「再给你们纠缠一会,我老婆可要不见了!」
心念电转,忽明这些人赞不绝口大献谀词,不过是为了得到解药,顿时想出了个脱身的借口,大声道:「各位英雄,各位大侠,你们的美意,在下已心领了,但此事尚须从长计议,眼下的当务之急,还是先想个法子,把解药盡快就弄到手,免得夜长梦多哩。」
众人一听,几皆感激得热泪盈眶,忙道:「对极对极!这事要紧,贾少侠可真有心哩。」
宝玉道:「诸位且耐心等待,我这就去追那沈小姐去,总之想方设法快点把解药弄回来。」
不待众人回答,倏地把足一跺,从人群当中拔地而起,飞身上树,几下纵跃,人已掠出了围墙。
众人一惊,却哪里留得住他,有人慌忙大叫道:「少侠且慢走,不知府上在哪?到时我们怎么找你啊?」
「贾少侠,拿到解药后,您可千万记得给我留一份吶!」
「小神仙,您可万万要保重吶,我等的身家性命可都全在您手里啊!」
「……」
宝玉掠出柔水庄,奔到大道上,正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追赶沈瑶,忽闻一串银铃般的轻笑,有人道:「请问『笑破魔音鬼母,怒斩百丈蛟龙』的贾大侠,在这里东张西望做什么呢?」
忙转头望去,却见一个女孩俏生生地立在那边树下,不是兜兜是谁,大喜道:「真怕你们不等我了呢!」
兜兜笑道:「谁在等你?人家不过累了,在这里歇会儿。」
宝玉奔了去,眼巴巴地朝她周围乱望,笑问:「阿瑶呢?」
兜兜笑嘻嘻道:「她又不累,已经走了。」
宝玉怔住,大急道:「走了?她……她竟不等我?她朝哪个方向走的?莫不是回都中了?」
兜兜嗔白了他一眼,笑道:「跟我来吧!」
转身便走,并不往大道上去,却是沿着一条小径绕着柔水庄飞奔。
宝玉忙紧紧跟着,过不一会,两人已奔到柔水庄后边,兜兜犹往前行,小径开始陡斜起来,却是往山上蜿蜒伸去。
周围树木越来越繁密,顶上几无阳光透入,宝玉急着见到沈瑶,忍不住问:「到底是往哪里?」
兜兜道:「想见老婆就乖乖跟着。」
脚下不停,仍往前奔。
宝玉闻言,精神顿时一振,週身气息充盈,眨眼便掠过了兜兜,迳自沿道疾驰,半盏茶后,忽听兜兜在后边娇喘吁吁唤道:「回来!奔过头了。」
回头望去,见兜兜弯着腰倚在一棵大树下喘气,忙奔了过去。
兜兜嗔道:「跑那么快做甚!往这边吶。」
朝旁指了一下。
宝玉仔细一瞧,这才发觉原来另有一条更窄的支道,陪笑道:「累了么?我背你吧。」
兜兜俏脸一红,迟疑道:「不要。」
色人见她似有犹豫,不由分说便上前将之背起,笑道:「怕啥,这里又沒谁看见,我背你才走得快些。」
他素来最喜跟女孩子亲近,此刻又急着要见沈瑶,这一举双得的好事何乐不为。
兜兜道:「这可是你自个愿意的哦,不是我唤你的。」
宝玉笑道:「沒错,往这边走是吧?」
背着女孩朝前又奔。
兜兜鼻中嗅着一股男人气息,脑子里不由有些晕晕乎乎的,又道:「不许你把这事告诉小姐!」
宝玉道:「什么事?」
忽然明白过来,笑道:「不告诉不告诉。」
兜兜道:「你笑什么?」
宝玉道:「我有么。」
兜兜道:「明明笑了!」
宝玉肃容而辩:「哪有?」
颠簸中两人肌肤厮磨,各自心神不定,兜兜突想起在丁翊秘库之时,这人曾冒死将自己从怪物的死吻里救出,忆及在他怀抱中那一刻的滋味,不觉心神迷醉,两只原本搭在公子肩膀的手悄悄绕到了前边,玉臂轻轻环住了他的脖子。
飞奔中的宝玉觉察,心神不禁一荡。
兜兜忽道:「你脖子上怎么缠着条帕子,咦,有血渍哩,你受伤了?」
宝玉想起这条帕子是黄语伶的,赶忙摘下藏进袖里,强笑道:「不碍事,皮毛小伤。」
转移视缐道:「对了,你们怎么会来柔水庄?不知那些人要为难你们么?」
兜兜只注意他颈上的伤口,见果然割得甚浅,方放下心来,道:「他们鬧得那样大,岂会不知。」
宝玉道:「那你们还敢撞上来?差点沒吓死我。」
兜兜把滑嫩的脸蛋贴在他颈后,听得耳边风声唿唿,眼睛不觉有点发涩,懒声道:「怎么不敢,除了程振先、冷然寥寥数人,馀者皆是乌合之众。只是倘若他们沒捉去蒋叔叔,我们亦沒工夫来收拾他们……而且此仗我们是必胜的,若非你冒冒失失地跑来做出头鸟,根本毫无风险。」
宝玉怔道:「此话怎讲?」
兜兜道:「小姐派崔朝阳在玉井坊的酒里下了『锁元刀』,本想等药力发作再出来收拾他们,那便十拿九稳了。谁知你偏偏跳将出来,惹毛了那个沈问星,小姐见你的手臂快要给人家砍了,只好仓促出手,所幸今次有叶叔叔压阵,否则局面难以预料。」
宝玉听得冷汗涔涔而下,道:「该死该死!原来你们早就打算要来大鬧这诛什么会了……那酒里的药竟是崔朝阳下的?我还以为他做了墙头草,要同別人一道为难你们哩。」
兜兜道:「崔朝阳身份特殊,乃我教佈置在都中的一颗重要棋子,绝不可轻易暴露,因此一切只能暗地里来,此次不单药是他下的,柔水庄也是他奉焦叔叔之命假意提供的,为的是好让我们一网打盡所有要作对之人,免得小姐日后在都中行动不便。」
宝玉道:「但……这么一来,你们岂非跟许多人结了冤仇?」
兜兜冷笑道:「这冤仇早就结了的,你沒瞧见么?是他们先行要开那什么鬼劳子大会的。我们此次还击,不过是了阻遏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,令他们知难而退,叶叔叔适才出手,只是略加惩戒,并未攻击他们身上的要害部位,否则柔水庄内此刻怕是横尸遍地了,另外,你再想想,我们在酒里下的若非『锁元刀』,而是穿肠破肚的毒药,那又将如何?」
宝玉道:「这么说来,你们的确算是手下留情了,如此最好,冤家宜解不宜结么……你那叶叔叔是什么人呢?竟然这等厉害!我瞧他手上明明沒有箭矢,但每拨一下,便有一人倒地。」
兜兜道:「那绝技唤做『百步霹雳』,据说已近『箭罡』境界,无形无迹,比直正的箭矢还更难防哩,他是我们极乐谷中的绝顶高手,谷中除了大将军,再无一人是他的对手,但他极少涉足江湖,因此外边的人都不认得他。」
宝玉屡次听见大将军这个称唿,心中煞是好奇,方想发问,忽听兜兜道:「到了。」
忙抬头望去,只见前边豁然开朗,一带围篱中置着数间茅顶泥屋,间中小桥流水穿梭环绕,周围株株粗巨野枫,铺了满地厚厚一层火红落叶,比早先在路上遇见的那家酒肆更具诗情画意,不禁「哇」地一声怪叫,大赞道:「好地方,神仙地方!」
放下兜兜,朝里边急奔而去,一边大叫道:「阿瑶!阿瑶!你在哪里?」
但除了叮咚的流水声,并无人回应。
兜兜正在他背上瞇得舒服,双脚骤然着地,心中不由一阵莫明失落,嗔恼道:「急什么!她多半还沒回来呢。」
宝玉道:「沒回来?」
兜兜道:「焦老爷子、叶叔叔、蒋叔叔他们住在山下另一处地方,适才身上都受了伤,小姐护送他们回去了,离这有十馀里地呢,而且……」
宝玉问:「而且什么?」
「而且她说要顺道去附近的村镇上买些酒菜回来,好填饱你的肚子。」
女孩悻悻答。
宝玉一听,简直幸福欲死,心舒神畅地四下乱走,见几间屋子外边天然质朴,内里的装饰摆设却极其奢华,桌椅床柜一概俱全,不似临时佈置,奇道:「你们如何找到这处好地方的?」
兜兜道:「不是我们找的,而是崔朝阳荐的,他说这儿有一眼温泉,最能消却疲劳,我和小姐这几日都住在这里。」
宝玉方明这是崔朝阳地方,心忖:「这傢伙好会享受,且品味不俗,竟在这里买地置屋。」
兴奋道:「有温泉?我早就听说紫檀堡附近出温泉,却一直不知在哪,原来这里就有,快带我瞧瞧去。」
兜兜指着一间屋子道:「你自个过去瞧,从那边的窗口便能望见。」
宝玉忙掀帘进屋,见那边炕上果然开着个大窗子,便脱了靴子爬将上去,推开木窗,果然瞧见三、四十步外乱石堆中有个方圆数丈的小潭子,其上烟雾蒸腾,他自打娘胎里出来还从未浸过温泉,不禁心痒难搔:「这么冷的天,倘能躺在里边泡泡,定是神仙滋味矣……」
正在出神,忽听兜兜道:「大少爷,请洗把脸。」
宝玉转过头去,见她端了盆水进来,放在炕沿上,绞了一条热毛巾递给自己,忙道:「我自个来。」
兜兜啐道:「装什么呢,我听小姐说,你家里丫鬟婆子一大堆,铁定是样样由人侍候的。」
宝玉接过毛巾,在脸上抹了一遍,立觉精神清爽,笑道:「但我们兜兜可是江湖上的大侠女,焉敢用来端茶递水?」
兜兜道:「你记着这话就好。」
说完脸忽晕了,把手里的一只小包袱放在炕上,解开取出里边事物,又道:「过来,帮你上药,免得待会有人心疼。」
宝玉忙爬过去,笑嘻嘻道:「你不心疼?」
兜兜道:「一点也不!」
从一只小瓶里倒出胶状之物,用两根指儿接了,先帮他涂抹额角给树枝刮破的伤口,又挑起其下巴,给脖颈上的剑伤敷药,微微一怔,道:「适才还开着口子,怎么这么快就合拢了?连痂都沒结……真是一身贼肉哩。」
宝玉也觉有点奇怪,殊不知他近来所习的「三昧真火掌」便是那具有天下第一疗伤神效的「凤凰涅槃大法」笑道:「你给我抹的是什么呢?凉冰冰的。」
兜兜道:「这药唤做『补霞散』,不似寻常金创药那般霸道,疗效却要好上百倍,就是上回跟你说的那位古伯伯精心炼制的,我们谷中不少人曾靠它救回一命哩……咦,这儿还好髒哩,你不会连脸都不会擦吧!」
她又去盆中绞了毛巾起来,仔细的帮公子抹拭。
宝玉狡辩道:「那是脖子,我又瞧不见。」
望着女孩那聚精会神为自己抹拭的神态,心头不由一荡,两人此际靠得极近,他双臂一展,突将兜兜搂入怀内。
兜兜轻挣了一下,满面通红道:「做死呀!」
宝玉不语,垂头凝视着她,俯首缓缓吻下。
兜兜心慌意乱,却竟拒绝不了,樱唇给公子轻轻柔柔地舔舐几下,便如含苞欲放的娇蕾悄然张启了一缐……
宝玉立时抓住机会,把舌一顶猱入,慌得檀口内的软滑香蚌四下躲藏,但那里边能有多大,如何熘逃得掉。
过不片刻,兜兜已如中酒般浑身发酥,手儿无力地推推公子,忽地合口,竟用贝齿狠狠咬了那条放肆的怪物一下。
宝玉「啊」的一声,往后仓皇而退,捂着嘴巴狼狈万分地望着女孩:「你…你怎咬我?」
兜兜大口喘息了一阵,含羞带娇地「咭咭」笑道:「谁叫你那坏东西到处乱窜!也不问人家乐不乐意,便一股脑硬闯进来,送它还不肯走,我这主人只好痛下逐客令啦。」
宝玉见她眸中水汪汪的,俏脸上粉晕如桃,甜美的嘴角微微朝上弯起,一副顽皮娇蛮的可人模样,不觉望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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